他在说什么？瞳公子？

    二十多年后，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，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妙水笑了，贴近铁笼，低声说，“怎么，你终于肯招出那颗龙血珠的下落了？”。

    “扔掉墨魂剑！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，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，眼里露出杀气，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！信不信我杀了卫五？”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，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，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！”

    “我会跟上。”妙风补了一句。。

    然而一开口便再也压不住翻涌的血气，妙风一口血喷在玉座下。！

    想也不想，他瞬间扣住了她的后颈！

    “不！”瞳霍然一惊，下意识地想往后避开，然而身体已然被提前封住，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——那一瞬，他明白过来她在做什么，几乎要脱口大喊。

    “她……葬在何处？”终于，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。

    她只是摆了摆手，不置可否。她竭尽心力，也只能开出一张延续三个月性命的药方——如果他知道，还会这样开心吗？如果那个孩子最终还是夭折，他会回来找她报复吗？。

    “那个人……最终，还是那个人吗？！

    一直到很久以后，他才知道：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，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，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，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，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，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她却有些不想起来，如赖床的孩子一样，留恋于温热的被褥之间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！

    妙风神色淡定，并不以她这样尖刻的嘲讽为意：“教王向来孤僻，很难相信别人——如若不是我身负冰蚕之毒，需要他每月给予解药，又怎能容我在身侧侍奉？教中狼虎环伺，我想留在他身侧，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妙风既然不能回昆仑复命，也只能自刎于此了！”！

    卫风行沉吟许久，终于还是直接发问：“你会娶她吧？”。

    “然而霍展白却是坦然地抬起了眼，无所畏惧地直视那双妖异的眸子。视线对接。那双浅蓝色的妖异双瞳中神光闪烁，深而诡，看不到底，却没有丝毫异样。。

    玉座上，那只转动着金杖的手忽地顿住了。。

    在侍从带着薛紫夜离开后，大光明殿里重新陷入了死寂。！

    对方只是伸出了一只手，就轻松地把差吏凌空提了起来，恶狠狠地逼问。那个可怜的差吏拼命当空舞动手足，却哪说得出话来。。

    “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，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。

    一直沉默的妙风忽然一震，瞬地抬起了头，不敢相信地望向薛紫夜——什么？她、她知道？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？！。

    “霜红轻轻开口：“谷主离开药师谷的时候特意和我说：如果有一日霍公子真的回来了，要我告诉你，酒已替你埋在梅树下了。”！

    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，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？。

    “圣火令？！”薛紫夜一眼看到，失声惊呼。。

    ““如果我拒绝呢？”药师谷眼里有了怒意。。

    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，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……

    “兮律律——”仿佛也惊觉了此处的杀气，妙风在三丈开外忽然勒马。

    她……一早就全布置好了？她想做什么？

    “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，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
    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，双目紧闭，脸颊毫无血色，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。

    “说到这里，仿佛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，妙风停住了口，歉意地看着薛紫夜：“多谢好意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又望了望西方的天空，眉间的担忧更深——明介，如今又是如何？就算是他曾经欺骗过她、伤了她，但她却始终无法不为他的情况担忧。。

    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！

    ““啪嗒！”明力的尸体摔落在冰川上，断为两截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瞳领着她往夏之园走去，低声叮嘱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一瞬间怔住，手僵硬在帘子上，望着这个满面微笑的白衣男子。。

    “看啊，真是可爱的小兽，”教王的手指轻轻叩着玉座扶手，微笑道，“刚吃了乌玛，心满意足得很呢。”！

    “妙空使！”星圣女娑罗惊呼起来，掩住了嘴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