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是的，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，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撩起帘子，用胡语厉叱，命令车夫加快速度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霍展白一惊抬头，“瞳成了教王？你怎么知道？”。

    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：狂奔无路，天地无情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，一分分地死去，恨不能以身相代。。

    ““知道了。”她拉下脸来，不耐烦地摆出了驱逐的姿态。！”

    “小姐，这样行吗？”旁边的宁婆婆望着霍展白兴高采烈的背影，有些担忧地低声。。

    “浅羽？”他一怔，剑锋停顿，讷讷道。！

    所以，无论如何，目下不能拂逆这个女人的任何要求。

    那个女子无声地点头，走过来。

    顿了顿，女医者眼里忽然流露出绝望的神情：“我是想救你啊……你怎么总是这样？”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在飞速下坠的瞬间，薛紫夜脱口惊呼，忽然身子却是一轻！。

    ““这里没有什么观音。”女子拉下了脸，冷冷道，立刻想把门关上，“佛堂已毁，诸神皆灭，公子是找错地方了。”！

    明介？妙风微微一惊，却听得那个女子在耳边喃喃：。

    旋得了准许，他方才敢抬头，看向玉座一侧被金索系着的那几头魔兽，忽然忍不住色变。。

    “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，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！

    “死女人，我明明跟你说了，千万不要解他的血封——”霍展白忍不住发作，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，“他是谁？魔教修罗场的第一杀手！你跟他讲什么昔日情谊？见鬼！你真的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！”！

    霍展白沉默，许久许久，开口：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

    “那样寥寥几行字，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！

    瞳……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，想起了他那双诡异的眼睛。。

    ““秋水她……”他忍不住开口，想告诉他多年来他妻子和孩子的遭遇。。

    每一次他来，她的话都非常少，只是死死望着屏风对面那个模糊的影子，神情恍惚：仿佛也已经知道这个男子将终其一生停驻在屏风的那一边，再也不会走近半步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抱着他的头颅，轻柔而小心地舔舐着他眼里的毒。他只觉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，清凉柔和的触觉不断传来，颅脑中的剧痛也在一分分减轻。！

    那一日，在他照旧客气地起身告辞时，她终于无法忍受，忽然站起，不顾一切地推倒了那座横亘于他们之间的屏风，直面他，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，强自克制的声音微微颤抖：“到底是为什么？为什么！”。

    “走到门口的人，忽地真的回过身来，迟疑着。。

    那样殚精竭虑地查阅，也只能找到一个药方，可以将沫儿的病暂时再拖上三个月——可三个月后，又怎么和霍展白交代？。

    “走下台阶后，冷汗湿透了重衣，外面冷风吹来，周身刺痛。！

    明介，原来真的是你……派人来杀我的吗？。

    房间里忽地变得漆黑，将所有的月光雪光都隔绝在外。。

    “他躺在床上，微微怔了一下：“恭喜。”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他们便按期离开了药师谷。……

    他往前踏了一大步，急切地伸出手，想去抓住那个雪中的红衣女子，然而膝盖和肋下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。只是一转眼，那个笑靥就湮没在了纷繁的白雪背后。

    ——卫五，是的，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

    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，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？。

    “后来……我求你去救我的丈夫……可你，为什么来得那么晚？。

    “他掠过去，只看到对方从雪下拖出了一柄断剑——那是一柄普通的青钢剑，已然居中折断，旁边的雪下伏着八骏之一飞翩的尸体。。

    “而可怕的是，中这种毒的人，将会有一个逐步腐蚀入骨的缓慢死亡。。

    “妙水使，何必交浅言深。”她站起了身，隐隐不悦，“时间不早，我要休息了。”！

    “第二日夜里，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夏之园里，绿荫依旧葱茏，夜光蝶飞舞如流星。。

    她怔了怔，终于手一松，打开了门，喃喃道：“哦，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太晚了吗？”霍展白喃喃道，双手渐渐颤抖，仿佛被席卷而来的往事迎面击倒。那些消失了多夜的幻象又回来了，那个美丽的少女提着裙裾在杏花林里奔跑，回头对他笑——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，却不知，那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请求。！

    瞳蹙了蹙眉头，却无法反驳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