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一等!”妙风回过神来,点足在桥上一掠,飞身落到了大殿外,伸手想拦住那个女子,然而却已经晚了一步——薛紫夜一脚跨入了门槛,直奔玉座而去!
“他凭什么打你!”薛紫夜气愤不已,一边找药,一边痛骂,“你那么听话,把他当成神来膜拜,他凭什么打你!简直是条疯狗——”
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,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,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,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!你来晚了……。
“等我回来,再和你划拳比酒!”。
“那个意为“多杨柳之地”的戈壁绿洲?!”
“有请薛谷主!”片刻便有回话,一重重穿过殿中飘飞的经幔透出。。
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!
薛紫夜恼怒地推开他的手臂,然而一夜的寒冷让身体僵硬,她失衡地重重摔落,冰面咔啦一声裂开,宛如一张黑色的巨口将她吞噬。
“哦……”瞳轻轻应了一声,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“有人在往这边赶来。”
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,喃喃道,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?”。
瞳心里冰冷,直想大喊出来,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。。
“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!
“呵,”妙水身子一震,仿佛有些惊诧,转瞬笑了起来,恶狠狠地拉紧了他颈中的链子,“都落到这地步了,还来跟我耍聪明?猜到了我的计划,只会死得更快!”。
旋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。
“霍展白吐了一口气,身子往后一靠,闭上了,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,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,上面圣火升腾。!
瞬间,黑暗里有四条银索从四面八方飞来,同时勒住了他的脖子,将他吊上了高空!!
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
“妙风不明白她的意思,只是微笑。!
忽然间,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,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,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。
“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。
“紫夜自有把握。”她眼神骄傲。。
然而下一个瞬间,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触摸到了自己失明的双眼,他仿佛被烫着一样地转过头去,避开了那只手,黯淡无光的眼里闪过激烈的神情。“滚!”想也不想,一个字脱口而出,嘶哑而狠厉。!
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。
““不过,虽然又凶又爱钱,但你的医术实在是很好……”他开始恭维她。。
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。
“她的头毫无反应地随着他的推动摇晃,手里,还紧紧握着一卷《灵枢》。!
“快走吧!”薛紫夜打破了他的沉思,“我要见你们教王!”。
“秋夫人的病已然无大碍,按我的药方每日服药便是。但能否好转,要看她的造化了。。
“他反而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:“我为什么要笑?”。
一定赢你。……
妙风微笑:“教王于我,恩同再造。”
明白她是在临走前布置一个屏障来保护自己,瞳忽地冷笑起来,眼里第一次露出锋锐桀骜的神情。
然而他的手心里,却一直紧紧握着那一枚舍命夺来的龙血珠。。
“霍七,你还真是重情义。”徐重华讽刺地笑,眼神复杂,“对秋水音如此,对兄弟也是如此——这样活着,不觉得累吗?”不等对方反驳,他举起了手里的剑,“手里没了剑,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?今天,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!”。
“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“那一瞬间,血从耳后如同小蛇一样细细地蜿蜒而下。他颓然无声地倒地。。
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!
““雪怀!”她再也按捺不住,狂喜地奔向那飘着雪的湖面,“等等我!”……”
“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。
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,观心静气,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,眼睛却是紧闭着的。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日,不进任何饮食,不发出一言一语。!
霍展白犹自目瞪口呆站在那里,望着房内。卫风行剥换婴儿尿布的手法娴熟已极,简直可与当年他的一手“玉树剑法”媲美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