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的八剑里,以“玉树公子”卫风行和“白羽剑”夏浅羽两位最为风流。两个人从少年时就结伴一起联袂闯荡江湖,一路拔剑的同时,也留下不少风流韵事。
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
“嗯。”薛紫夜应了一声,有些担心,“你自己撑得住吗?”。
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。
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!”
瞳看着那个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圣女,手心渐渐沁出冷汗。。
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,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!
“我会跟上。”妙风补了一句。
“啊——”教王全身一震,陡然爆发出痛极的叫声。
那个意为“多杨柳之地”的戈壁绿洲?。
妙风深深鞠了一躬:“是本教教王大人。”。
“无论如何,不把他脑中的病痛解除,什么都无法问出来。!
可是人呢?人又怎么能如此简单地活下去?。
旋“说起来,还得谢谢你的薛谷主呢,”妙水娇笑起来,“托了她的福,沐春风心法被破了,最棘手的妙风已然不足为惧。妙空是个不管事的主儿,明力死了,妙火死了,你废了——剩下的事,真是轻松许多。”。
“——是的。那个少年,是教王这一次的目标,是将来可能比自己更有用的人。所以,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绝不能放过。!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!
“她逃了!”夏浅羽忽然回头大呼——视线外,星圣女娑罗正踉跄地飞奔而去,消失在玉楼金阙之间。
“妙风跟在她后面,轻得听不到脚步声。!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得了那一瞬间的空当,薛紫夜已然长身站起,将药囊抓起,狠狠击向了教王,厉叱:“恶贼!这一击,是为了十二年前为你所杀的摩迦一族!”。
八骏果然截住了妙风,那么,那个女医者……如今又如何了?。
轿子抬起的瞬间,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,朗朗道:“在下来之前,也曾打听过——多年来,薛谷主不便出谷,是因为身有寒疾,怯于谷外风雪。是也不是?”!
“小霍,算是老朽拜托你,接了这个担子吧——我儿南宫陌不肖,后继乏人,你如果不出来一力支撑,我又该托付于何人啊。”南宫老阁主对着他叹息,脸色憔悴。“我得赶紧去治我的心疾了,不然恐怕活不过下一个冬天。”。
““啊——”药师谷的女子们何曾见过如此惨厉场面,齐齐失声尖叫,掩住了眼睛。。
“请妈妈帮忙推了就是。”柳非非掩口笑。。
“恐惧什么呢?那个命令,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!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。
“啊?”妙风骤然一惊,“教中出了什么事?”。
“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……不惜欺骗她伤害她,也不肯放弃对自由和权欲的争夺。。
霍展白的眼睛忽然凝滞了——这是?……
他们喝得非常尽性,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,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,关于武林,关于天下,关于武学见地――
“天没亮就走了,”雅弥只是微笑,“大约是怕被鼎剑阁的人看到,给彼此带来麻烦。”
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。
那一瞬间,孩子的思维化为一片空白,只有一句话响彻脑海——。
“否则,迟早会因此送命。。
““哦,我忘了告诉你,刚给你喝了九花聚气丹,药性干烈,只怕一时半会儿没法说话。”薛紫夜看着包得如同粽子一样的人在榻上不甘地瞪眼,浮出讥诮的笑意,“乖乖地给我闭嘴。等下可是很痛的。”。
“哦……原来如此。”瞳顿了顿,忽然间身形就消失了。!
“玉座上,那只转动着金杖的手忽地顿住了。……”
“他走下十二玉阙,遥遥地看到妙水和明力两位从大殿后走出,分别沿着左右辇道走去——向来,五明子之中教王最为信任明力和妙风:明力负责日常起居,妙风更是教王的护身符,片刻不离身侧。。
他一路将她的遗体千里送回,然后长跪于药师谷白石阵外的深雪里,恳求廖谷主将他收入门下,三日不起。。
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!
总好过,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