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恰恰正是那一瞬间的落后救了它。

    然而，随她猝然地离去，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

    不知不觉，她沿着冷泉来到了静水湖边。这个湖由冷泉和热泉交汇而成，所以一半的水面上热气袅袅，另一半却结着厚厚的冰。。

    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，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，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。

    “可为什么在那么多年中，自己出手时竟从没有一丝犹豫？！”

    她踉跄地朝着居所奔跑，听到背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此刻大约早已到药师谷，”瞳的眼睛转为紫色，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，“不管他能否请到薛紫夜，我们绝对要抢在他回来之前动手！否则，难保他不打听到我夺了龙血珠的消息——这个消息一泄露，妙火，我们就彻底暴露了。”！

    空白中，有血色迸射开来，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

    一把长刀从雪下急速刺出，瞬间洞穿了她所乘坐的奔马，直透马鞍而出！

    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，喃喃开口，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，却终究没有回头。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？她摇了摇头，有些茫然，却感觉到手底下的人还在剧烈发抖。！

    她沉迷于那些象征命运的涡流中，看得出神，没有觉察门口一个人已悄然出现。。

    旋她为什么不等他？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？。

    ““若不能击杀妙风，”他在黑暗里闭上了眼睛，冷冷吩咐，“则务必取来那个女医者的首级。”！

    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！

    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，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？

    “是谁，能令枯木再逢春？！

    是的，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，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
    ““七星海棠！”薛紫夜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无比惨怛。。

    他想转头，然而脖子痛得折断一般。眼角只瞟到雪鹞正站在架子上垂着头打瞌睡，银灯上烧着一套细细的针，一旁的银吊子里药香翻腾，馥郁而浓烈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事情兔起鹘落，瞬忽激变，霍展白只来得及趁着这一空当掠到卫风行身边，解开他的穴道，然后两人提剑而立，随时随地准备着最后的一搏。！

    她沉迷于那些象征命运的涡流中，看得出神，没有觉察门口一个人已悄然出现。。

    “但是……但是……他仰起沉重的脑袋，在冷风里摇了摇，努力回想自己方才到底说了什么。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喝了很多很多酒，被一个接一个地问了许多问题。那些问题……那些问题，似乎都是平日里不会说出来的。。

    天亮得很慢，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，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，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！

    “薛谷主果然医者父母心。”教王回头微笑，慈祥有如圣者，“瞳这个叛徒试图谋刺本座，本座清理门户，也是理所应当——”。

    所以，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。

    “暮色深浓，已然有小雪依稀飘落，霍展白在奔驰中仰头望着那些落下来的新雪，忽然有些恍惚：那个女人……如今又在做什么呢？是一个人自斟自饮，还是在对着冰下那个人自言自语？。

    她医称国手，却一次又一次地目睹最亲之人死亡而无能为力。……

    “错了。要杀你的，是我。”忽然间，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话，实在不像一个即将成为中原霸主的人说的啊……”雅弥依然只是笑，声音却一转，淡然道，“瞳，也在近日登上了大光明宫教王的宝座――从此后，你们就又要重新站到巅峰上对决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薛紫夜一阵失望，淡淡道，“没回天令的，不见。”。

    雅弥点了点头，微笑道：“这世上的事，谁能想得到呢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没有。”妙风平静地回答，“谷主的药很好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抱着尸体转身，看到这个破败的村落，忽然间眼神深处有一道光亮了一下。。

    “只怕万一。”妙风依旧声色不动。！

    ““都什么时候了！”薛紫夜微怒，不客气地叱喝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就在那时候，你第一次用瞳术杀了人。”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这可是你同党的人皮——不想看看吗？瞳？”蓝衣的女子站在笼外，冷笑起来，看着里面那个被锁住的人，讥讽着，“对，我忘了，你现在是想看也看不见了。”。

    联想起这八年来一直困扰她的事，想起那个叫沫儿的孩子终究无法治好，她的心就更加地难受——无能为力……尽管她一直被人称为“神医”，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医生，而不是神啊！！

    薛紫夜微微一怔，低头的瞬间，她看到了门槛上滴落的连串殷红色血迹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