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
“夏浅羽他们的伤,何时能恢复?”沉默中,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
剑锋刺进他后心肌肉,与此同时,他的手也快击到了飞翩胸口。双方都没有丝毫的停顿——两个修罗场出来的杀手眼里,全部充满了舍身之时的冷酷决断!。
那一瞬间,心中涌起再也难以克制的巨大苦痛,排山倒海而来。他只想大声呼啸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,最终反手一剑击在栏杆上,大片的玉石栏杆应声咔啦咔啦碎裂。。
“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!”
“可你的孩子呢?”霍展白眼里有愤怒的光,“沫儿病了八年你知道吗?他刚死了你知道吗?”。
提了一盏风灯,沿着冷泉慢慢走去。!
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,在雪中沉默,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
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飘着雪的村庄,漆黑的房子,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和叫小夜的女孩……到底……自己是不是因为中了对方的道儿,才产生了这些幻觉?。
“何况,沫儿的药也快要配好了,那些事情终究都要过去了……也不用再隐瞒。!
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。
旋醉笑陪君三万场,猛悟今夕何夕。。
“他摸着下巴,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——忽然间蹙眉:可是,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?!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!
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
“瞬间,黑暗里有四条银索从四面八方飞来,同时勒住了他的脖子,将他吊上了高空!!
“大家上马,继续赶路!”他霍然翻身上马,厉叱,“片刻都不能等了!”。
““出去吧。”她只是挥了挥手,“去药房,帮宁姨看着霍公子的药。”。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!
“柳非非柳姑娘。”他倦极,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。。
““不错,反正已经拿到龙血珠,不值得再和他硬拼。等我们大事完毕,自然有的是时间!”妙火抚掌大笑,忽地正色,“得快点回去了——这一次我们偷偷出来快一个月了,听妙水刚飞书传过来的消息说,教王那老儿前天已经出关,还问起你了!”。
“咦?没人嘛。”当先走出的绿衣使女不过十六七岁,身段袅娜,容颜秀美。。
“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!
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。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““请妈妈帮忙推了就是。”柳非非掩口笑。。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……
“一次?”霍展白有些诧异。
他无论如何想不出,以瞳这样的性格,有什么可以让他忽然变卦!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瞳一惊后掠,快捷无伦地拔剑刺去。。
““见死不救?”那个女子看着他,满眼只是怜悯,“是的……她已经死了。所以我不救。”。
“然而,随她猝然地离去,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。
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!
““呵,”灯火下,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,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……”
“他无论如何想不出,以瞳这样的性格,有什么可以让他忽然变卦!。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。
他一直知道她是强悍而决断的,但却还不曾想过,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女子竟然就这样孤身一人,以命换命地去挑战那个天地间最强的魔头!!
顿了顿,女医者眼里忽然流露出绝望的神情:“我是想救你啊……你怎么总是这样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