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
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,有些惧怕,低头道,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
第二日日落的时候,他们沿着漠河走出了那片雪原,踏上了大雪覆盖的官道。。
死了?!瞳默然立于阶下,单膝跪地等待宣入。。
“薛紫夜一惊,撩起了轿帘,同样刹那间也被耀住了眼睛——冰雪上,忽然盛放出了一片金光!!”
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
“原来……”他讷讷转过头来,看着廖青染,口吃道,“你、你就是我五嫂?”!
“不!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,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,只透出一种疲惫。
第二日日落的时候,他们沿着漠河走出了那片雪原,踏上了大雪覆盖的官道。
她黑暗中触摸着他消瘦的颊,轻声耳语:“明介……明介,没事了。教王答应我只要治好了他的病,就放你走。”。
白石阵依然还在风雪里缓缓变幻,然而来谷口迎接他们的人里,却不见了那一袭紫衣。在廖青染带着侍女们打开白石阵的时候,看到她们鬓边的白花,霍展白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,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。。
““有其主人必有其鸟嘛。”霍展白趁机自夸一句。!
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。
旋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,今日不杀更待何时?。
“他微微侧头,望向雪后湛蓝的天空,叹了一口气。!
这是什么……这是什么?他的眼睛,忽然间就看不见了!!
那一夜的昆仑绝顶上,下着多年来一直延绵的大雪。
““谁下的手?”看着外袍下的伤,轻声喃喃,“是谁下的手!这么狠!”!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。
“最可怕的是,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,却无法醒来。。
雪怀……这个名字,是那个冰下少年的吗——那个和瞳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少年。。
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,观心静气,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,眼睛却是紧闭着的。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日,不进任何饮食,不发出一言一语。!
整个天和地中,只有风雪呼啸。。
“我要怎样,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……。
冰冷的雪,冰冷的风,冰冷的呼吸——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冻结。。
“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黑灰色的墓碑,指向灰冷的雪空。!
你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水里睡了那么多年,是不是感到寂寞呢?。
八年来,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,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,开始新的生活。。
“那是星圣女娑罗——日圣女乌玛的同族妹妹。。
那样茫然的回答,在教王听来却不啻于某种威胁。……
那种痛是直刺心肺的,几乎可以把人在刹那间击溃。
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:狂奔无路,天地无情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,一分分地死去,恨不能以身相代。
“瞳,真可惜,本来我也想帮你的……怎么着你也比那老头子年轻英俊多了。”妙水掩口笑起来,声音娇脆,抬手抚摩着他的头顶,“可是,谁要你和妙火在发起最后行动的时候,居然没通知我呢?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呢。”。
――这个人刚从血腥暴乱中夺取了大光明宫地至高权力,此刻不好好坐镇西域,却来这里做什么?难道是得知南宫老阁主病重,想前来打乱中原武林的局面?。
“多么可笑。他本来就过了该拥有梦想的年纪,却竟还生出了这种再度把握住幸福的奢望——是以黄粱一梦,空留遗恨也是自然的吧?。
“他来不及多问,立刻转向大光明殿。。
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拥有凌驾于常人的力量,但此刻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雪原上,这一场跋涉是那样无助而绝望。这样相依踉跄而行的两人在上苍的眼睛里,渺小如蝼蚁。!
““妙水!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瞳咬紧了牙,恶狠狠地对藏在黑暗里某处的人发问,声音里带着狂暴的杀气和愤怒,“为什么让她来这里?为什么让她来这里!我说过了不要带她过来!你到底要做什么!”……”
“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
他苦笑着,刚想开口说什么,充满了醉意的眼神忽然清了清,重新沉默。。
她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!
看来,无论如何,这一次的刺杀计划又要暂时搁置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