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他这样漠然的表情,薛紫夜忽地惊住,仰起脸望着他,手指深深掐进了那个木无表情的人的肩膀,艰难地开口:“难道……是你做的?是你做的吗!”
“嚓!”尖利的喙再度啄入了伤痕累累的肩,试图用剧痛令垂死的人清醒。
传说中,二十年前药师谷的唐临夏谷主、她师傅廖青染的授业恩师,就是吐血死在这个藏书阁里的,年仅三十一岁——一直到死,手里还握着一本《药性赋》,还在苦苦思索七星海棠之毒的解法。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“他终于知道,那只扼住他咽喉的命运之手原来从未松开过——是前缘注定。注定了他的空等奔波,注定了她的流离怨恨。!”
这个妙水,虽然只在桥上见过一面,却印象深刻。她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靡靡气息,散发着甜香,妖媚入骨——她一眼看去便心里明白,这个女人,多半是修习过媚术。。
地上……地上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女人,以及被凌辱后的一地血红。!
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
自己当年第一次来这里,就是被他拉过来的。
“如果我执意要杀她,你——”用金杖点着他的下颌,教王冷然道,“会怎样?”。
“哎呀!”周围的旅客发出了一声惊呼,齐齐退开了一步。。
“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双肩肩胛骨之间,一股暖流无声无息注入,她只觉全身瞬间如沐春风。!
妙风怔住了,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!封喉,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,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!。
旋妙风走过去,低首在玉阶前单膝跪下:“参见教王。”。
“薛紫夜无言点头,压抑多日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直落下来——这些天来,面对着霍展白和明介,她心里有过多少的疲倦、多少的自责、多少的冰火交煎。枉她有神医之名,竭尽了全力,却无法拉住那些从她指尖断去的生命之线。!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!
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,却是一方手巾,“你的东西。”
““都什么时候了!”薛紫夜微怒,不客气地叱喝。!
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。
“柳非非怔了一下,仿佛不相信多年的奔波终于有了一个终点,忽地笑了起来:“那可真太好了——记得以前问你,什么时候让我赎身跟了你去?你说‘那件事’没完之前谈不上这个。这回,可算是让我等到了。”。
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。
她微笑着望着他:“霍七公子,不知你心底的执念,何时能勘破?”!
“哦。”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湖面,似是无意,“怎么掉进去的?”。
“在那一瞬间,妙风霍然转身!。
如今,你是已经在那北极光之下等待着我吗?。
“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!
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?”薛紫夜轻轻问,眼神却渐渐凝聚。。
刹那间,她忽然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,停住了手指,点了点头。。
“妙水却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,浑若无事。。
然后,从怀里摸出了两枚金针,毫不犹豫地回过手,“嚓嚓”两声按入了脑后死穴!……
随着他的举手,地上的霍展白也机械地举起了同一只手,仿佛被引线拉动的木偶。
两人就这样僵持,一个在门外,一个在门里,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
或许,霍展白说得对,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,应让你早日解脱,重入轮回。。
可此刻,怎么不见妙风?。
““好得差不多了,再养几天,可以下床。”搭了搭脉,她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,敲着他的胸口,“你也快到而立之年了,动不动还被揍成这样——你真的有自己号称的那么厉害吗?可别吹牛来骗我这个足不出户的女人啊。”。
“他霍然回首,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,剑尖平平掠过雪地,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,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,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:少了一具尸体!。
“等回来再一起喝!”他挥手,朗声大笑,“一定赢你!”!
“妙风恭声: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……”
““先别动,”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,离开了背心那只手,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,“我给你找药。”。
仿佛孤注一掷地想速战速决,这个大光明宫的神秘高手一上来就用了极凌厉的剑法,几乎是招招夺命,不顾一切,只想从剑阵中闯过。。
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!
“滚开!让我自己来!”然而她却愤怒起来,一把将他推开,更加用力地用匕首戳着土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