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,瞳有什么计划?”剑尖已然挑断锁骨下的两条大筋,“如果不想被剥皮的话。”
鼎剑阁的八剑里,以“玉树公子”卫风行和“白羽剑”夏浅羽两位最为风流。两个人从少年时就结伴一起联袂闯荡江湖,一路拔剑的同时,也留下不少风流韵事。
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,茫然道,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?”。
妙风眉梢不易觉察地一挑,似乎在揣测这个女子忽然发问的原因,然而嘴角却依然只带着笑意:“这个……在下并不清楚。因为自从我认识瞳开始,他便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记忆。”。
“轿子抬起的瞬间,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,朗朗道:“在下来之前,也曾打听过——多年来,薛谷主不便出谷,是因为身有寒疾,怯于谷外风雪。是也不是?”!”
黑暗里,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,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
然而,就在这一瞬间,他看到教王眼里忽然转过了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:那样的得意、顽皮而又疯狂——完全不像是一个六十岁老人所应该有的!!
他也曾托了瞳,派人下到万丈冰川底下寻找王姐的遗体,却一无所获――他终于知道,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被斩断。
“重……华?你……你……”被吊在屋顶的同僚终于认出了那青铜面具,挣扎着发出低哑的呼声,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。
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。
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,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:那里,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!十几年后,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,风肆无忌惮地穿入,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。
“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!
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。
旋绿儿终于回过神来,暴怒:“居然敢算计小姐?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!”。
“那种痛是直刺心肺的,几乎可以把人在刹那间击溃。!
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!
“霍展白?”看到来人,瞳低低脱口惊呼,“又是你?”
“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!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。
不想见她……不想再见她!或者,只是不想让她看见这样的自己——满身是血,手足被金索扣住,颈上还连着獒犬用的颈环,面色苍白,双目无神,和一个废人没有两样!。
他从榻上坐起了身,一拍胡榻,身侧的墨魂剑发出锵然长响,从鞘中一跃而出落入了他手里。他足尖一点,整个人化为一道光掠了出去。!
“……”薛紫夜随后奔到,眼看妙风倒地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。
“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。
薛紫夜沉吟片刻,点头:“也罢。再辅以龟龄集,即可。”。
“那群凶神恶煞的獒犬堆里,露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!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瞳!”。
““还……还好。”薛紫夜抚摩着咽喉上的割伤,轻声道。她有些敬畏地看着妙风手上的剑——因为注满了内息,这把普通的青钢剑上涌动着红色的光,仿佛火焰一路燃烧。那是烈烈的地狱之火。。
十五日,抵达西昆仑山麓。……
在黑暗重新笼罩的瞬间,那个人的惨叫停止了。
然而,不等他发力扭断对方的脖子,任督二脉之间气息便是一畅,气海中所蓄的内息源源不断涌出,重新充盈在四肢百骸。
啊……终于,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。
夏浅羽放下烛台,蹙眉道:“那药,今年总该配好了吧?”。
“沉默许久,妙风忽地单膝跪倒:“求教王宽恕!”。
““赤,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。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!
“荆棘覆盖着藤葛,蔹草长满了山。我所爱的人埋葬在此处。……”
“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,似乎是雪亮的闪电,将黑暗僵冷的往事割裂。。
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。
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!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