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?
薛紫夜却没有片刻停歇,将火折子别在铁笼上,双手沾了药膏,迅速抹着。
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,喃喃道,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?”。
她讷讷点头,忽然间有一种打破梦境的失落。。
“那只将她带离冰窖和黑暗的手是真实的,那怀抱是温暖而坚实的。!”
他霍然一惊——不要担心教王?难道、难道她要……。
“那个人,其实很好看。”小晶遥遥望着冰上的影子,有些茫然。!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
二雪?第一夜
“不许杀他!”看到教徒上来解开金索拖走昏迷的人,薛紫夜再一次尖叫起来。。
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!
她有些困扰地抬起头来,望着南方的天空,仿佛想从中看到答案。。
旋“知道了。”霍展白答应着,知道这个女人向来古古怪怪。。
“这一瞬的妙风仿佛换了一个人,曾经不惊飞蝶的身上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杀气。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,但那种笑,已然是睥睨生死、神挡杀神的冷笑。!
“不用了,”薛紫夜却微笑起来,推开她的手,“我中了七星海棠的毒。”!
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
“他颓然低下头去,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泪水长滑而落。!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“然而那个丫头不开窍,刚推开门,忽地叫了起来:“谷主她在那里!”。
“怎么?那么快就出来了?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,笑了起来,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,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。
出了这个关,便是西域大光明宫的势力范围了。!
“你的药正在让宁婆婆看着,大约明日就该炼好了,”薛紫夜抬起头,对他道,“快马加鞭南下,还赶得及一月之期。”。
“仿佛被看不见的引线牵引,教王的手也一分分抬起,缓缓印向自己的顶心。。
明白她是在临走前布置一个屏障来保护自己,瞳忽地冷笑起来,眼里第一次露出锋锐桀骜的神情。。
“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!
他的语声骤然起了波澜,有无法克制的苦痛涌现。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。
““啊!你、你是那个——”教王看着这个女人,渐渐恍然,“善蜜公主?”。
瞳倒在雪地上,剧烈地喘息,即便咬紧了牙不发出丝毫呻吟,但全身的肌肉还是在不受控制地抽搐。妙水伞尖连点,封住了他八处大穴。……
“是,瞳公子。”她听到有人回答,声音带着轻笑,“这个女人把那些人都引过来了。”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
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,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。
“喂,你没事吧?”她却虚弱地反问,手指从他肩上绕过,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口,“很深的伤……得快点包扎……刚才你根本没防御啊。难道真的想舍命保住我?”。
“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,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村庄旁,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,冷漠而无声,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!
“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……”
““妙风!”她脱口惊呼起来,一个箭步冲过去,扳住了他的肩头,“让我看看!”。
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。
“六弟!”卫风行不可思议地惊呼,看着那个忽然间反噬的同僚。!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