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，仿佛还是忍不住，她补了一句：“阁下也应注意自身——发色泛蓝，只怕身中冰蚕寒毒已深。”

    奇怪，去了哪里呢？

    “你要再不来，这伤口都自己长好啦！”他继续赔笑。。

    他颓然放下了剑，茫然看着雪地上狼藉的尸体。这些人，其实都是他的同类。。

    “是她？是她乘机对自己下了手？！！”

    雅弥微笑：“瞳那走了你给他作为信物的墨魂剑，说，他会遵守与你的约定。”。

    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，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！

    他默然点头，缓缓开口：“以后，我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第二日日落的时候，他们沿着漠河走出了那片雪原，踏上了大雪覆盖的官道。

    然而，他忽然间全身一震。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请先前往山顶乐园休息。明日便要劳烦谷主看诊。”教王微笑，命令一旁的侍从将贵客带走。。

    “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，依然带着淡笑，“恭喜。”！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？药师谷的开山师祖，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
    旋雅弥迟疑了一下：“五位剑客的拇指筋络已断，就算易筋成功，至少也需三年才能完全恢复至伤前水准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一夜的昆仑绝顶上，下着多年来一直延绵的大雪。！

    飞翩？前一轮袭击里，被他一击逼退的飞翩竟然没死？！

    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

    “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，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！

    “哈，都到这个时候了，还为她说话？”妙水眼里闪着讽刺的光，言辞刻薄，“想不到啊，风——原来除了教王，你竟还可以爱第二个人！”。

    “——那样的一字一句，无不深入此刻的心中。如此慰藉而伏贴，仿佛一只手宁静而又温柔地抚过。她霍地坐起，撩开帘子往外看去。。

    那一段路，仿佛是个梦——漫天漫地的白，时空都仿佛在一瞬间凝结。他抱着垂死的人在雪原上狂奔，散乱的视线，枯竭的身体，风中渐渐僵硬冰冷的双手，大雪模糊了过去和未来……只有半空中传来白鸟凄厉的叫声，指引他前进的方向。。

    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！

    最终，她醉了，不再说话。而他也不胜酒力地沉沉睡去。。

    “咳了一夜？霍展白看到小晶手里那条满是斑斑点点血迹的手巾，心里猛地一跳，拔脚就走。她这病，倒有一半是被自己给连累的……那样精悍要强的女子，眼见得一天天憔悴下去了。。

    他苦笑着，刚想开口说什么，充满了醉意的眼神忽然清了清，重新沉默。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那一瞬间，连妙水都停顿了笑声，审视着玉座下垂死的女子。！

    每一个月，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，白衣长剑，隔着屏风长身而坐，倾身向前，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，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，同样客气地回答着，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。

    他终于无法忍受，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，全身微微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教王……明日，便是你的死期！。

    她越笑越畅快：“是我啊！”……

    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，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：那里，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！十几年后，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，风肆无忌惮地穿入，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，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
    那一条路，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，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

    在雪鹞千里返回临安时，手巾的主人却已然渐渐靠近了冰雪皑皑的昆仑。。

    “不要管我！”周行之脸色惨白，嘶声厉呼。。

    “他心里一跳，视线跳过了那道墙——那棵古树下不远处，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，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。。

    “雪鹞仿佛应和似的叫了一声，扑棱棱飞起。那个旅客从人群里起身走了出来——。

    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，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！

    “暮色初起的时候，霍展白收拾好了行装，想着明日便可南下，便觉得心里一阵轻松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薛紫夜反而笑了：“明介，我到了现在，已然什么都不怕了。”。

    是，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原来，这坛醇酒，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
    那样寥寥几行字，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！

    最好的医生？内心的狂喜席卷而来，那么，她终是有救了？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