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
教王眼睛闪烁了一下,但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去。在他转过身的同时,妙风往前走了一步,站到了他身后,替他看守着一切。教王转过身,缓缓拉下了外袍,第一次将自己背后的空门暴露在陌生人面前——华丽的金色长袍一除下,大殿里所有人脸色都为之一变!
“嘿,”飞翩发出一声冷笑,“能将妙风使逼到如此两难境地,我们八骏也不算——”。
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。
““那好,来!”见他上当,薛紫夜眼睛猫一样地眯了起来,中气十足地伸出手来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喝,“三星照啊,五魁首!你输了——快快快,喝了酒,我提问!”!”
他忽然间有一种入骨的恐惧,霍地低头:“薛谷主!”。
然而下一个瞬间,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触摸到了自己失明的双眼,他仿佛被烫着一样地转过头去,避开了那只手,黯淡无光的眼里闪过激烈的神情。“滚!”想也不想,一个字脱口而出,嘶哑而狠厉。!
“嘎!”雪鹞不安地叫了一声,似是肯定了他的猜测,一双黑豆似的眼睛骨碌碌转。
雪鹞眼里露出担忧的表情,忽然间跳到了桌子上,叼起了一管毛笔,回头看着霜红。
习惯了不睡觉吗?还是习惯了在别人窗下一站一个通宵?或者是,随时随地准备为保护某个人交出性命?薛紫夜看了他片刻,忽然心里有些难受,叹了口气,披衣走了出去。。
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。
““好生厉害,”旁边卫风行忍不住开口,“居然以一人之力,就格杀了八骏!”!
薛紫夜忽然间呆住,脑海里有什么影像瞬间浮出。。
旋他迟疑了一下,终于握剑走出了这个躺了多日的秋之馆。。
“瞳急促地喘息,感觉自己的内息一到气海就无法提起,全身筋脉空空荡荡,无法运气。!
已经是第几天了?!
那里,隐约遍布着隆起的坟丘,是村里的坟场。
“然而刚笑了一声,便戛然而止。!
然而,此刻他脸上,却忽然失了笑容。。
“不等夏浅羽回答,他已然呼啸一声,带着雪鹞跃出了楼外。。
“哦……来来来,再划!”。
强烈的痛苦急速地撕裂开来,几乎要把人的心化成齑粉。他伸出手,却发现气脉已然无法运行自如。眼看着薛紫夜脸色越来越苍白,呼吸越来越微弱,他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,心如刀割。!
“不过,还是得赶快。”妙火收起了蛇,眼神严肃,“事情不大对。”。
“正午,日头已经照进了冬之馆,里面的人还在拥被高卧,一边还咂着嘴,喃喃地划拳。满脸自豪的模样,似是沉浸在一个风光无限的美梦里。他已经连赢了薛紫夜十二把了。。
他忽然觉得安心——。
““有本事,杀出一条血路过去!”夏浅羽大笑起来,剑尖指向璇玑位的霍展白,足下一顿,其余六剑齐齐出鞘,身形交错而出,各奔其位,剑光交织成网,剑阵顿时发动!!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。
“从来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,看过的,绝大多数也已经死去——从有记忆以来,他就习惯了这样躲闪的视线和看怪物似的眼神,没什么好大惊小怪。。
“真是经不起考验啊,”教王拨弄着那个头颅,忽然转过眼来看他,“是不是,瞳?”……
瞳?他要做什么?
他忽然间大叫起来,用手捂住了眼睛:“不要……不要挖我的眼睛!放我出去!”
结束了吗?没有。。
“他凭什么打你!”薛紫夜气愤不已,一边找药,一边痛骂,“你那么听话,把他当成神来膜拜,他凭什么打你!简直是条疯狗——”。
““紫夜没能炼出真正的解药,”廖青染脸色平静,将那封信放在桌上,望着那个脸色大变的人,“霍七公子,最早她写给你的五味药材之方,其实是假的。”。
“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。
“快、快带我……”她再也顾不得病床上的瞳,顿足站起。!
““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尿布片,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抱怨声,走过来开门,“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了?你个死鬼看我不——”……”
“金杖,“她为什么知道瞳的本名?为什么你刚才要阻拦?你知道了什么?”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过了一炷香时分,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!
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