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
“薛谷主,可住得习惯?”琼玉楼阁中,白衣男子悄无声息地降临,询问出神的贵客。
八年了,这么多的荣辱悲欢转眼掠过,此刻昆仑山上再度双手交握的两人眼里涌出无数复杂的情绪,执手相望,却终至无言。。
“那件事情,已经做完了吗?”她却不肯让他好好睡去,抬手抚摩着他挺直的眉,喃喃道,“你上次说,这次如果成功,那么所有一切,都会结束了。”。
“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!”
莫非……是瞳的性命?。
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!
他微微一震,回头正对上廖青染若有深意的眼睛:“因为你,我那个傻徒儿最终放弃了那个不切合实际的幻想。她在那个梦里,沉浸得太久。如今执念已破,一切,也都可以重新开始了。”
“明介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薛紫夜深深吸了口气,微笑了起来,眼神明亮而坚定,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,“我不会让你像雪怀、像全村人一样,在我面前眼睁睁地死去。”
她的眼睛是宁静的,纯正的黑和纯粹的白,宛如北方的白山和黑水。。
“那一夜……”她垂下了眼睛,话语里带着悲伤和仇恨。。
“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!
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。
旋她握着银针,俯视着那张苦痛中沉睡的脸,眼里忽然间露出了雪亮的光。。
“瞳术!听得那两个字,他浑身猛然一震,眼神雪亮。!
廖青染点点头:“霍七公子……你也要自己保重。”!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
“醉了的她出手比平时更重,痛得他叫了一声。!
他侧头,拈起了一只肩上的夜光蝶,微笑道:“只不过我不像他执掌修罗场,要随时随地准备和人拔剑拼命——除非有人威胁到教王,否则……”他动了动手指,夜光蝶翩翩飞上了枝头: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。”。
“有一对少年男女携手踉跄着朝村外逃去,而被教王从黑房子里带出的那个妖瞳少年疯狂地追在他们后面,嘶声呼唤。。
又一次听到那个名字,霍展白忽然觉得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烦躁,蓦然将手一松,把她扔下地,怒斥:“真愚蠢!他早已死了!你怎么还不醒悟?他十二年前就死了,你却还在做梦!你不把他埋了,就永远不能醒过来——”。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!
他一惊,立刻翻身坐起——居然睡了那么久!沫儿的病还急待回临安治疗,自己居然睡死过去了!。
“然而那样可怖的剧毒一沾上舌尖,就迅速扩散开去,薛紫夜语速越来越慢,只觉一阵眩晕,身子晃了一下几乎跌倒。她连忙从怀里倒出一粒碧色药丸含在口里,平息着剧烈侵蚀的毒性。。
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。
“薛紫夜被扼住了咽喉,手一滑,银针刺破了手指,然而却连叫都无法叫出声来了。!
那是、那是……血和火!。
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,眼神悲哀而平静。。
“他也不等药涂完便站起了身:“薛谷主,我说过了,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。
不知是否幻觉,他恍惚觉得她满头的青丝正在一根一根地变成灰白。……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
妙风竟是片刻都不耽误地带着她上路,看来昆仑山上那个魔头的病情,已然是万分危急了。外面风声呼啸,她睁开眼睛,长久地茫然望着顶篷,那一盏琉璃灯也在微微晃动。她只觉得全身寒冷,四肢百骸中仿佛也有冰冷的针密密刺了进来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。
在黑暗里坐下,和黑暗融为一体。。
“她忽然疯了一样地扑过来,拔开了散落在病人脸上的长发,仔细地辨认着。。
“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。
——魔教的人,这一次居然也来祁连山争夺这颗龙血珠了!!
“牛犊般大的獒犬忽然间站起,背上毛根根耸立,发出低低的呜声。……”
“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,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,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,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,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。
“明介……我一定,不会再让你待在黑暗里。”。
“瞳公子,”门外有人低声禀告,是修罗场的心腹属下,“八骏已下山。”!
鼎剑阁的八剑里,以“玉树公子”卫风行和“白羽剑”夏浅羽两位最为风流。两个人从少年时就结伴一起联袂闯荡江湖,一路拔剑的同时,也留下不少风流韵事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