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
然而不等她站稳,那人已然抢身赶到,双掌虚合,划出了一道弧线将她包围。。
等到喘息平定时,大雪已然落满了剑锋。。
“他极力控制着思绪,不让自己陷入这一种莫名其妙的混乱中。苍白修长的手指,轻轻摩挲横放膝上的沥血剑,感触着冰冷的锋芒——涂了龙血珠的剑刃,隐隐散发出一种赤红色的光芒,连血槽里都密密麻麻地填满了龙血珠的粉末。!”
脑部的剧痛再度扩散,黑暗在一瞬间将他的思维笼罩。。
那么,这几日来,面对着如此大好时机,宫里其余那几方势力岂不是蠢蠢欲动?!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
然而,那一骑,早已消失在漫天的大雪里,如冰呼啸,一去不回头。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提到药师谷,霍展白眼里就忍不住有了笑意:“是,薛谷主医术绝顶,定能手到病除。”。
“然而不等他的手移向腰畔剑柄,薛紫夜已然松开了教王的腕脉。!
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,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,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。
旋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“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!
他想起了自己是怎样请动她出谷的:她在意他的性命,不愿看着他死,所以甘冒大险跟他出了药师谷——即便他只是一个陌生人。!
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
““刷!”他根本不去管刺向他身周的剑,只是不顾一切地伸出另一只手,以指为剑,瞬地点在了七剑中年纪最小、武功也最弱的周行之咽喉上!!
“瞳公子。”然而,从殿里出来接他的,却不是平日教王宠幸的弟子高勒,那个新来的白衣弟子同样不敢看他的眼睛,“教王正在小憩,请稍等。”。
“薛紫夜坐在轿中,身子微微一震,眼底掠过一丝光,手指绞紧。。
——二十多年的死寂生活,居然夺去了他流露感情的能力!。
是……是小夜姐姐?他狂喜地转过头来。是她?是她来了吗?!!
然而,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,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?。
“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““为什么不杀?只是举手之劳。”妙火蹙眉,望着这个教中上下闻声色变的修罗,迟疑道,“莫非……瞳,你心软了?”!
“怎么了?”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,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事。。
修罗场里出来的人,对于痛苦的忍耐力是惊人的。但这个程度的忍耐力,简直已经超出了人的极限。有时候,她甚至怀疑是七星海棠的毒侵蚀得太快,不等将瞳的记忆全部洗去,就已先将他的身体麻痹了——。
““紫夜自有把握。”她眼神骄傲。。
“开始吧。”教王沉沉道。……
“不过你也别难过——这一针直刺廉泉穴,极准又极深,她走的时候必然没吃太多的苦。”女医者看过了咽喉里的伤,继续安慰——然而在将视线从咽喉伤口移开的刹那,她的声音停顿了。“这、这是……”
她伏在冰上,对着那个微笑的少年喃喃自语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妙水仰头大笑,“那是妙火的头——看把你吓的!”。
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。
“来不及想,她霍地将拢在袖中的手伸出,横挡在两人之间。。
“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她原以为他会中途放弃——因为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,赌上了自己的性命,一次次地往返于刀锋之上,去凑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药方。!
“内息从掌心汹涌而出,无声无息透入土地,一寸寸将万古冰封的冻土融化。……”
““明介呢?”薛紫夜反问,站了起来,“我要见他。”。
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。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!
丫头进来布菜,他在一旁看着,无聊地问:“你们谷主呢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