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“龙血珠”三个字,玉座上的人猛然一震,抬起手指着他,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。
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,惊愕地看着。
“天啊……”妙风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,震惊而恐惧。。
后堂里叮的一声,仿佛有什么瓷器掉在地上打碎了。。
““好了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弱的笑意,从药囊里取出一种药,轻轻抹在瞳的眼睛里,“毒已然拔去,用蛇胆明目散涂一下,不出三天,也就该完全复明了。”!”
“哟,醒了呀?”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,凑近,“快吃药吧!”。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
然而,一想到药师谷,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,温柔而又悲哀。明介……明介……恍惚间,他听到有人细微地叫着,一双手对着他伸过来。
“呵。”然而晨凫的眼里却没有恐惧,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,“风,我不明白,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,却甘愿做教王的狗?”
药师谷口,巨石嶙峋成阵。。
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。
“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!
“明介,”她攀着帘子,从缝隙里望着外面的秋色,忽然道,“把龙血珠还我,可以吗?”。
旋握着沥血剑的手缓缓松开,他眼里转过诸般色泽,最终只是无声无息地将剑收起——被看穿了吗?还是只是一个试探?教王实在深不可测。。
“妙风却只是安然闭上了眼睛,不闪不避。!
门一打开,长久幽闭的阴冷气息从里面散逸出来。!
“啊?”绿儿惊讶地张大了嘴。
““夏浅羽……”霍展白当然知道来这楼里的都是哪些死党,不由咬牙切齿喃喃。!
“这一次,无论如何,都要把他从那里带出来了……”。
“霍展白不出声地倒吸了一口气——看这些剑伤,居然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!。
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发髻,才发现那一支紫玉簪早被她拿去送了人。她忽然觉得彻骨的寒冷,不由抱紧了那个紫金的手炉,不停咳嗽。。
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,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,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,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!你来晚了……!
“快,过来帮我扶着她!”霍展白抬头急叱,闭目凝神了片刻,忽然缓缓一掌平推,按在她的背心。仿佛是一股柔和的潮水汹涌注入四肢百骸,薛紫夜身子一震。。
“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。
“让你就这样死去未免太便宜了!”用金杖挑起背叛者的下颌,教王的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,“瞳……我的瞳,让你忘记那一段记忆,是我的仁慈。既然你不领情,那么,现在,我决定将这份仁慈收回来。你就给我好好地回味那些记忆吧!”。
“薛紫夜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,看着那一支雪亮的剑向着她疾斩下来,手伸向腰畔,却已然来不及。!
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,茫然道,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?”。
“六弟!”卫风行认出了那是徐重华,连忙冲过去接住。。
“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妙风微微一惊,顿了顿:“认识。”……
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
作为药师谷主,她比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毒意味着什么——《药师秘藏》上说:天下十大剧毒中,鹤顶红、孔雀胆、墨蛛汁、腐肉膏、彩虹菌、碧蚕卵、蝮蛇涎、番木鳖、白薯芽九种,都还不是最厉害的毒物,最可怕的是七星海棠。
——有人走进来。是妙水那个女人吗?他懒得抬头。。
接二连三地将坠落的佩剑投向横梁,妙空唇角带着冷笑。。
“这个身体自从出了药师谷以来就每况愈下,此刻中了剧毒,又受了教王那样一击,即便是她一直服用碧灵丹来维持气脉,也已然是无法继续支持下去了。。
“这一瞬的妙风仿佛换了一个人,曾经不惊飞蝶的身上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杀气。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,但那种笑,已然是睥睨生死、神挡杀神的冷笑。。
她颓然坐倒在阁中,望着自己苍白纤细的双手,出神。!
“在那个失去孩子的女子狂笑着饮下毒药的刹那,千里之外有人惊醒。……”
“妙风没有说话,仿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,脸色苍白,没有一丝笑容。。
“这是临别赠言吗?”霍展白大笑转身,“我们都愚蠢。”。
薛紫夜一怔:“命你前来?”!
黑暗里,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,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