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着松开染满血的手,声音妖媚:“知道吗?来杀你的,是我。”
妙空的身影,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。
“黑暗的最深处,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,闭目不语。!”
“浅羽?”认出了是八剑里排行第四的夏浅羽,霍展白松了一口气,“你怎么来了?”。
他躺在茫茫的荒原上,被大雪湮没,感觉自己的过去和将来也逐渐变得空白一片。!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
“咔啦”一声,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
侍女们无计可施,只好尽心尽力准备她的行装。。
“不必,”妙风还是微笑着,“护卫教王多年,已然习惯了。”。
““明介。”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了,轻而颤。!
这边刚开始忙碌,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,有人急速走入,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:“小青,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?”。
旋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。
“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,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,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: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!
谁也没有想到,乌里雅苏台雪原上与鼎剑阁七剑的那一站,就是他一生的终结篇章——昆仑大光明宫五明子里的妙风使,就在这一日起,从武林永远消失了踪迹。!
“啊——”在飞速下坠的瞬间,薛紫夜脱口惊呼,忽然身子却是一轻!
““不是那个刀伤。”薛紫夜在一堆的药丸药材里拨拉着,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的羊脂玉瓶子,“是治冰蚕寒毒的——”她拔开瓶塞,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,托到妙风面前,“这枚‘炽天’乃是我三年前所炼,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。”!
剑插入冰层,瞳颤抖的手握着剑柄,忽然间无力地垂落。。
““啊——啊啊啊啊!”泪水落下的刹那,他终于在风雪中呐喊出了第一声。。
“咯咯……别发火嘛。偶尔,我也会发善心。”牢门外传来轻声娇笑,妙水一声呼啸,召出那一只不停咆哮龇牙的獒犬,留下一句,“瞳,沥血剑,我已经从藏兵阁里拿到了。你们好好话别吧,时间可不多了啊。”。
霍展白一怔,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伤口一起剧痛起来,几乎站不住身体。!
那样寂寞的山谷……时光都仿佛停止了啊。。
““是!”属下低低应了一声,便膝行告退。。
她想问出那颗龙血珠,在叛变失败后去了哪里!。
“霍展白醒来的时候,日头已然上三竿。!
然而,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,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?。
那个害怕黑夜和血腥的孩子终于在血池的浸泡下长大了,如王姐最后的要求,他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。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得宁静而漠然,他总是微笑着,似乎温和而与世无争,却经常取人性命于反掌之间。。
“得了准许,他方才敢抬头,看向玉座一侧被金索系着的那几头魔兽,忽然忍不住色变。。
他抱着尸体转身,看到这个破败的村落,忽然间眼神深处有一道光亮了一下。……
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
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,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,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,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!你来晚了……
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,双目紧闭,脸颊毫无血色,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。
“呀——”她失声惊叫起来,下意识地躲入水里,反手便是一个巴掌扇过去,“滚开!”。
“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。
““咔嚓!”獒犬咬了一个空,满口尖利的白牙咬合,交击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。
他这一走,又有谁来担保这一边平安无事?!
“他和她,谁都不能放过谁。……”
“看着他转身离去,薛紫夜忽然间惴惴地开口:“明介?”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他想呼号,想哭喊,脸上却露不出任何表情。!
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,只是短短一瞬,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。而在下一个刹那,他出现在两人之间。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——暗红色的剑,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,刺穿了他的心脏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