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
“走了也好。”望着他消失的背影,妙空却微微笑了起来,声音低诡,“免得你我都麻烦。”
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,切出长长的伤口。。
霍展白沉吟片刻,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,也便有了答案。。
“教王的手在瞬间松开,让医者回到了座位上,他剧烈地喘息,然而脸上狰狞的神色尽收,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慈爱安详:“哦……我就知道,药师谷的医术冠绝天下,又怎会让本座失望呢?”!”
薛紫夜一怔:“命你前来?”。
他不再去确认对手的死亡,只是勉力转过身,朝着某一个方向踉跄跋涉前进。!
“你的内力恢复了?”霍展白接了一剑,随即发现了对方的变化,诧然。
“我出手,总比你出手有把握得多。”薛紫夜冷冷道,伸着手,“我一定要给明介、给摩迦一族报仇!给我钥匙——我会配合你。”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“她叹了口气,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,会是怎样的表情。!
霍展白在黑暗里躲避着闪电般的剑光,却不敢还手。。
旋“妙水!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瞳咬紧了牙,恶狠狠地对藏在黑暗里某处的人发问,声音里带着狂暴的杀气和愤怒,“为什么让她来这里?为什么让她来这里!我说过了不要带她过来!你到底要做什么!”。
“说到最后的时候,她顿了顿。不知为何,避开了提起秋水音的名字。!
霍展白应声抬头,看到了门楣上的白布和里面隐隐传出的哭声,脸色同时大变。!
“找到了!”沉吟间,却又听到卫风行在前头叫了一声。
““算我慈悲,不让你多受苦了,”一路追来的飞翩显然也是有伤在身,握剑的手有些发抖,气息甫平,“割下你的头,回去向瞳复命!”!
教王亲手封的金针,怎么可能被别人解开?。
“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八年来,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,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,开始新的生活。!
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。
“一睁开眼,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。。
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。
“薛紫夜心下隐隐有了怒意,蹙眉:“究竟是谁要看诊?”!
“哦。”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湖面,似是无意,“怎么掉进去的?”。
然而,不知为何,心里却有另一种牵挂和担忧泛了上来。。
“他颓然低下头去,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泪水长滑而落。。
“属下……”正面相抗了这一击,妙风却有些不知所措——他并未想过要背叛教王,只是那个刹那来不及多想,他绝对不能让薛紫夜死在自己眼前!……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
“所以,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?”
雪不停地下。她睁开眼睛凝望着灰白色的天空那些雪一片一片精灵般地飞舞,慢慢变大、变大……掉落到她的睫毛上,冰冷而俏皮。。
“有!有回天令!”绿儿却大口喘气着说,“有好多!”。
“然而同时被妙风护体真气反击,教王眼里妖鬼般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,在用尽全力的一击后,也终于是油尽灯枯,颓然地倒在玉阶上。。
“晨凫倒在雪地里,迅速而平静地死去,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。
没留意到他迅速温暖起来的表情,南宫老阁主只是低头揭开茶盏,啜了一口,道:“听人说薛谷主近日去世了,如今当家的又是前任的廖谷主了——也不知道那么些年她都在哪里藏着,徒儿一死,忽然间又回来了,据说还带回一个新收的徒……”!
“那只将她带离冰窖和黑暗的手是真实的,那怀抱是温暖而坚实的。……”
“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,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,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: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然而教王又是何等样人?!
“即便是这样,也不行吗?”身后忽然传来追问,声音依旧柔和悦耳,却带了三分压迫力,随即有击掌之声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