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展白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
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
“这个东西,应该是你们教中至宝吧?”她扶着他坐倒在地,将一物放入他怀里,轻轻说着,神态从容,完全不似一个身中绝毒的人,“你拿好了。有了这个,日后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,再也不用受制于人……”。
夏浅羽放下烛台,蹙眉道:“那药,今年总该配好了吧?”。
“然而,在他嘶声在榻上滚来滚去时,她的眼神是关切而焦急的;!”
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,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,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,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,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,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。
老五那个家伙,真是有福气啊。!
一口血从瞳嘴里喷了出来,夹杂着一颗黑色的药丸。封喉?
然而那一句话仿佛是看不见的闪电,在一瞬间击中了提剑的凶手!
“我……难道又昏过去了?”四肢百骸的寒意逐步消融,说不出的和煦舒适。薛紫夜睁。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““真是大好天气啊!”!
“是!”绿儿欢天喜地地上来牵马,对于送走这个讨债鬼很是开心。霜红却暗自叹了口气,知道这个家伙一走,就更少见谷主展露欢颜了。。
旋说到最后的时候,她顿了顿。不知为何,避开了提起秋水音的名字。。
““救了教王,只怕对不起当年惨死的摩迦全族吧?”!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!
“霍七,”妙空微笑起来,“八年来,你也辛苦了。”
“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,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,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!
那是一个年轻男子,满面风尘,仿佛是长途跋涉而来,全身沾满了雪花,隐约可以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,那个人深陷在厚厚的狐裘里,看不清面目,只有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垂落在外面。。
““失败者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。”瞳冷笑着回过身,凝视霍展白,“霍七,我知道你尚有余力一战,起码可以杀伤我手下过半人马。但,同时,你也得把命留在昆仑。”。
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,在这一刻后,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,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。
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!
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,妙风终于站起身,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。
““唉,那么年轻,就出来和人搏命……”他叹息了一声,剑尖如灵蛇一般探出,已然连续划开了对方身上的内外衣衫,剑锋从上到下地掠过,灵活地翻查着他随身携带的一切。。
“赤,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。
“妙风被她吓了一跳,然而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意,只是微微一侧身,手掌一抬,那只飞来的靠枕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乖乖停到了他手上。!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。
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“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,一直平静地生活,心如止水,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。
“……”那一瞬间,连妙水都停顿了笑声,审视着玉座下垂死的女子。……
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
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,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
白发苍苍的头颅垂落下来,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凝固。。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““对了,绿儿,跟你说过的事,别忘了!”在跳上马车前,薛紫夜回头吩咐,唇角掠过一丝笑意。侍女们还没来得及答应,妙风已然掠上了马车,低喝一声,长鞭一击,催动了马车向前疾驰。。
“妙风用一贯的宁静眼神注视着她,仿佛要把几十年后重逢的亲人模样刻在心里。。
受伤的五名剑客被送往药师谷,而卫风行未曾受重伤,便急不可待地奔回了扬州老家。!
“不……不,她做不到!……”
“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。
素衣女子微微一怔,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。
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!
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