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水……秋水,难道我们命中注定了,谁也不可能放过谁吗?
看来,只有一步一步地慢慢来了。
“扔掉墨魂剑!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,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,眼里露出杀气,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!信不信我杀了卫五?”。
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。
“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!”
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。
执掌大光明宫修罗场的瞳,每年从大光明界的杀手里选取一人,连续八年训练成八骏——一曰追风,二曰白兔,三曰蹑景,四曰追电,五曰飞翩,六曰铜爵,七曰晨凫,八曰胭脂,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杀手、修罗场最精英的部分,直接听从瞳的指挥。!
“霍展白!”她脱口惊呼,满身冷汗地坐起。
每年江南冬季到来的时候,鼎剑阁的新阁主都会孤身来药王谷,并不为看病,只是去梅树下静静坐一坐,独饮几杯,然后离去。陪伴他来去的,除了那只通人性的雪鹞,杦只有药王谷的那个神秘的新谷主雅弥。
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。
“你的手,也要包扎一下了。”廖青染默然看了他许久,有些怜悯。。
““明力?”瞳忽然明白过来,脱口惊呼,“是你!”!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旋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。
“仿佛是觉得疲倦已极,她裹着金色的猞猁裘,缩在他胸前静静睡去。!
否则,迟早会因此送命。!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
“——沥血剑!!
“……”那一瞬间,连妙水都停顿了笑声,审视着玉座下垂死的女子。。
“然而刚笑了一声,便戛然而止。。
“否则,你会发疯。不是吗?”。
这里是修罗场里杀手们的最高境界:超出六畜与生死两界,得大光明。那是多年苦练终于出头的象征,严酷的淘汰中,只有极少数杀手能活着进入光明界——活着的,都成为了大光明宫顶尖的杀手精英。就如……他和妙风。!
那一瞬间,排山倒海而来的苦痛和悲哀将他彻底湮没。霍展白将头埋在双手里,双肩激烈地发抖,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却终于无法掩饰,在刹那间爆发出了低哑的痛哭。。
“此起彼伏的惨叫。。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。
“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!
她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。
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。
““再见,七公子。”瞳的手缓缓靠上了自己的咽喉,眼里泛起一丝妖异的笑,忽然间一翻手腕,凌厉地向内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!。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……
她笑了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我会信守诺言——毕竟要了那个女人的命也没任何意义。”顿了顿,妙水脸上却浮出了难以掩饰的妒忌:“只是没料到你和妙风这两个无情之人,居然不约而同地拼死保她,可真让人惊奇啊!那个薛谷主,难道有什么魔力吗?”
她是他生命里曾经最深爱的人,然而,在十多年的风霜摧折之后,那一点热情却已然被逐步地消磨,此刻只是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和空茫。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。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“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。
““风行,我就先和七公子去了。”廖青染翻身上马,细细叮咛,“此去时间不定,全看徐沫病情如何——快则三五天,慢则一两个月。你一个人在家,需多加小心——”温柔地叮嘱到这里,语气忽然一转:“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夏浅羽去那种地方鬼混,仔细我打断你的腿!”。
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!
““想要死?没那么容易,”妙水微微冷笑,抚摩着他因为剧毒的侵蚀而不断抽搐的肩背,“如今才第一日呢。教王说了,在七星海棠的毒慢慢发作之前,你得做一只永远不能抬头的狗,一直到死为止。”……”
“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。
简直是比瞳术还蛊惑人心啊……。
“内息、内息……到了气海就回不上来……”瞳的呼吸声很急促,显然内息紊乱,“针刺一样……没法运气……”!
“别和我提那个贱女人,”徐重华不屑地笑,憎恶,“她就是死了,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