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木兰院位于西郊,为唐时藏佛骨舍利而建,因院里有一棵五百余年的木兰而得名。而自从前朝烽火战乱后,这古木兰和佛塔一起毁于战火,此处已然凋零不堪,再无僧侣居住。
不错,在西域能做到这个地步的,恐怕除了最近刚叛乱的瞳,也就只有五明子之中修为最高的妙风使了!那个人,号称教王的“护身符”,长年不下雪山,更少在中原露面,是以谁都不知道他的深浅。
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。
——沥血剑!。
“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!”
话音未落,霍展白已然闪电般地掠过,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,颤声呼:“秋水!”。
然而,就在那一刀落空的刹那,女子脸色一变,刀锋回转,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咽喉。!
薛紫夜一步一步朝着那座庄严森然的大殿走去,眼神也逐渐变得凝定而从容。
在这种时候,无论如何不能舍弃这枚最听话的棋子!
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。
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。
““呵。”然而晨凫的眼里却没有恐惧,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,“风,我不明白,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,却甘愿做教王的狗?”!
薛紫夜被他刺中痛处,大怒,随手将手上的医书砸了过去,连忙又收手:“对……在这本《灵枢》上!我刚看到——”。
旋电光火石的瞬间,妙风反掌一按马头,箭一样掠出,一剑便往雪里刺了下去!。
“整个天和地中,只有风雪呼啸。!
“薛谷主!”他霍然一震,手掌一按地面,还没睁开眼睛整个人便掠了出去,一把将薛紫夜带离原地,落到了大殿的死角,反手将她护住。然而薛紫夜却直直盯着妙水身后,发出了恐惧的惊呼:“小心!小心啊——”!
“妙水!”她对着那个坠落深渊的女子伸出手来,撕心裂肺地大呼,“妙水!”呼啸的风从她指缝掠过,却什么也无法抓住。
“他漫步走向庭院深处,忽然间,一个青衣人影无声无息地落下来。!
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。
“是幻觉?。
“嗯?”实在是对那个陌生的名字有些迟钝,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“怎么?”。
他看不到她的表情,但能清楚地听出她声音里包含的痛惜和怜悯,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里的刺痛再也无法承受,几乎是发疯一样推开她,脱口而言:“不用你管!你给我——”!
然而,夏之园却不见人。。
“听到这个名字,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,缓缓侧过头去。。
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。
“薛紫夜刹那间便是一惊:那、那竟是教王?!
——那句话是比剧毒更残酷的利剑,刺得地上的人在瞬间停止了挣扎。。
既然自幼被人用冰蚕之毒作为药人来饲养,她可以想象想象多年来这个人受过怎样的痛苦折磨,可是……为什么他还要这样不顾一切地为教王卖命?这些魔教的人,都是疯子吗?。
“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……
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
妙风低下了眼睛:“我只是想下去替王姐收殓遗骨。”
他低声冷笑,手腕一震,沥血剑从剑柄到剑尖一阵颤动,剑上的血化为细细一线横里甩出。雪亮的剑锋重新露了出来,在冰上奕奕生辉。。
龙血珠脱手飞出,没入几丈外的雪地。。
“他还待进一步查看,忽地听到背后一声帘子响:“霜红姐姐!”。
““砰!”毫不犹豫地,一个药枕砸上了他刚敷好药的脸。。
不成功,便成仁。!
“妙水一惊,凝望了她一眼,眼里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。……”
“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。
“你把那个车夫给杀了?”薛紫夜不敢相信地望着他,手指从用力变为颤抖。她的眼神逐渐转为愤怒,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脸,“你……你把他给杀了?”。
“马上来!”绿儿在外间应了一句。!
“不睡了,”她提了一盏琉璃灯,往湖面走去,“做了噩梦,睡不着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