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,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
“雅弥!”薛紫夜心胆欲碎,失声惊呼,“雅弥!”
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。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已然是第二天黎明。。
“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!”
薛紫夜猝不及防,脱口惊呼,抬起头看到黑暗里那双狂暴的眼睛。。
“住手!”在出剑的瞬间,他听到对方大叫,“是我啊!”!
假的……那都是假的。
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,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
那里,隐约遍布着隆起的坟丘,是村里的坟场。。
“你说他一定会杀我——”薛紫夜喃喃,摸了摸绷带,“可他并没有……并没有啊。”。
“瞳在黑暗中霍然坐起,眼神里闪着野兽一样的光:不好!!
她的神智在刹那间产生了动摇,仿佛有什么外来的力量急遽地侵入脑海。。
旋她缓缓站了起来,伫立在冰上,许久许久,开口低声道:“明日走之前,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。
“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!
“别管我!”她急切地想挣脱对方的手。!
妙风深深鞠了一躬:“是本教教王大人。”
“不错,沫儿的病已然不能耽误,无论如何要在期限内赶回去!而这边,龙血珠既然已入了药炉,魔教自然也没了目标,瞳此刻还被封着气海,应该不会再出大岔子。!
“呵,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摩迦啊明介啊,都是些什么东西?我不过是胡乱扯了个谎而已。”瞳冷笑,眼神如针,隐隐带了杀气,“你方才为什么不告诉霍展白真相?为什么反而解开我的血封?”。
“就在引开他视线的一瞬间,她的手终于顺利地抓住了那一根最长的金针,紧紧地握在了手心。。
一直埋头赶路的廖青染怔了一下,侧头看着这个年轻人。。
那里,隐约遍布着隆起的坟丘,是村里的坟场。!
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“在被关入这个黑房子的漫长时间里,所有人都绕着他走,只有小夜和雪怀两个还时不时地过来安慰他,隔着墙壁和他说话。那也是他忍受了那么久的支撑力所在。。
“唉……是我这个师傅不好,”廖青染低下头去,轻轻拍着怀中睡去的孩子,“紫夜才十八岁,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——但我也答应了紫夜,如她遇到过不去的难关,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一次。”。
“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,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?!
“金针?”霍展白一惊,“他……被金针封过脑?”。
“住手!”薛紫夜厉声惊叫,看着瞳满身是血地倒了下去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。。
“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,“你站着别动。”。
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,“你站着别动。”……
奇怪的是,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,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
那枚玄铁铸造的令符沉重无比,闪着冰冷的光,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。薛紫夜隐约听入谷的江湖人物谈起过,知道此乃魔教至高无上的圣物,一直为教王所持有。
那么,在刺杀之后,她又去了哪里?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,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?。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“然而,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:“若是如此,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!”。
““反正,”他下了结论,将金针扔回盘子里,“除非你离开这里,否则别想解开血封!”。
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!
“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……”
“霍展白翻身上马,将锦囊放回怀里,只觉多年来一桩极重的心事终于了结。放眼望去,忽然觉得天从未有如此之高旷,风从未如此之和煦,不由仰头长啸了一声,归心似箭——当真是“漫卷诗书喜欲狂”啊!。
难怪多年来,药师谷一直能够游离于正邪两派之外,原来不仅是各方对其都有依赖,保持着微妙的平衡,也是因为极远的地势和重重的机关维护了它本身的安全。。
“你说了,我就宽恕。”教王握紧了金杖,盯着白衣的年轻人。!
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