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风无言。

    只要任何一方稍微动一下，立即便是同归于尽的结局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最终，他只是漠然地回答，“我不知道什么摩迦村寨。”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黑暗里，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，“终于，都来了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咔嚓。”忽然间，风里掠过了一蓬奇异的光。！”

    “断金斩？！”七剑齐齐一惊，脱口呼道。。

    那一刹那，妙水眼里的泪水如雨而落，再也无法控制地抱着失去知觉的人痛哭出来：！

    如今，你是已经在那北极光之下等待着我吗？

    在她刚踏出大殿时，老人再也无法支持地咳嗽了起来，感觉嘴里又冲上来大股的血——看来，用尽内力也已然压不住伤势了。如果这个女人不出手相救，多半自己会比瞳那个家伙更早一步死吧？

    “但凭谷主吩咐。”妙风躬身，足尖一点随即消失。。

    “霍七，”妙空微笑起来，“八年来，你也辛苦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，哇哇地大哭。！

    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，低低呜了一声。。

    旋“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哈，都到这个时候了，还为她说话？”妙水眼里闪着讽刺的光，言辞刻薄，“想不到啊，风——原来除了教王，你竟还可以爱第二个人！”！

    他在黑暗里躺了不知道多久，感觉帘幕外的光暗了又亮，脑中的痛感才渐渐消失。他伸出手，小心地触碰了一下顶心的百汇穴。剧痛立刻让他的思维一片空白。！

    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

    ““在下可以。”妙风弯下腰，从袖中摸出一物，恭谨地递了过来，“这是教王派在下前来时，授予的圣物——教王口谕，只要薛谷主肯出手相救，但凡任何要求，均可答允。”！

    她冷笑起来，讥讽：“也好！瞳吩咐了，若不能取来你的性命，取到这个女人的性命也是一样——妙风使，我就在这里跟你耗着了，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吧！”。

    “那一夜的昆仑绝顶上，下着多年来一直延绵的大雪。。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
    “消息可靠？”他沉着地追问，核实这个事关重大的情报。！

    “是。”他携剑低首，随即沿阶悄无声息走上去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一切都粉碎了。。

    那只将她带离冰窖和黑暗的手是真实的，那怀抱是温暖而坚实的。。

    ““住手！”在他大笑的瞬间，教王闪电般地探出了手，捏住他的下颌，手狠狠击向他胃部。！

    是，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原来，这坛醇酒，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
    八年来，一直是她陪在浴血搏杀的自己身边，在每一条血路的尽头等待他，拯救他；那么这最后的一夜，就让他来陪伴她吧！。

    “西去的鼎剑阁七剑，在乌里雅苏台遇见了急速向东北方向奔来的人。。

    柳非非娇笑起来，戳着他的胸口：“呸，都伤成这副样子了，一条舌头倒还灵活。”……

    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，观心静气，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，眼睛却是紧闭着的。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日，不进任何饮食，不发出一言一语。

    那双眼睛只是微微一转，便睁开了，正好和他四目相对。那样的清浅纯澈却又深不见底，只是一眼，却让他有刀枪过体的寒意，全身悚然。

    这哪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、迷倒无数江湖女子的卫五公子？分明是河东狮威吓下的一只绵羊。霍展白在一旁只看得好笑，却不敢开口。。

    重新戴上青铜面具，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。

    “他默然点头，缓缓开口：“以后，我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城门刚开，一行人马却如闪电一样从关内驰骋而出。人似虎，马如龙，铁蹄翻飞，卷起了一阵风，朝着西方直奔而去，留下一行蹄印割裂了雪原。。

    他想呼号，想哭喊，脸上却露不出任何表情。！

    “自己当年第一次来这里，就是被他拉过来的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倒是会偷懒。”她皱了皱眉，喃喃抱怨了一句，伸手掰开伤者紧握的左手，忽地脸色一变——一颗深红色的珠子滚落在她手心，带着某种逼人而来的凛冽气息，竟然在一瞬间将雪原的寒意都压了下去。。

    妙风不明白她的意思，只是微笑。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！

    “呃？”他忽然清醒了，脱口道，“怎么是你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