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哑穴没有被封住，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，脸色惨白。

    ――是的，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，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，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，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，不离不弃，永远鲜明如新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，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
    然而徐重华眉梢一蹩，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：“这些，日后再说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抱歉，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！”

    原来，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。

    “这是朱果玉露丹，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，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！

    妙风同样默不做声地跟在她身后，来到村子北面的空地上。

    八骏果然截住了妙风，那么，那个女医者……如今又如何了？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望着他，不可思议地喃喃，“居然还替他说话。”。

    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：“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哈，都到这个时候了，还为她说话？”妙水眼里闪着讽刺的光，言辞刻薄，“想不到啊，风——原来除了教王，你竟还可以爱第二个人！”！

    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
    旋他微微侧头，望向雪后湛蓝的天空，叹了一口气。。

    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，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，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，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，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，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，只要他活着一日，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！

    刚刚的梦里，她梦见了自己在不停地奔逃，背后有无数滴血的利刃逼过来……然而，那个牵着她的手的人，却不是雪怀。是谁？她刚刚侧过头看清楚那个人的脸，脚下的冰层却“咔嚓”一声碎裂了。！

    “雪儿，怎么了？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，低声问，“你飞哪儿去啦？”

    “而天山派首徒霍七公子的声望，在江湖中也同时达到了顶峰。！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霍展白一惊抬头，“瞳成了教王？你怎么知道？”。

    “——沥血剑！。

    长长叹了口气，他转身望着窗内，廖青染正在离去前最后一次为沉睡的女子看诊——萦绕的醍醐香中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此刻出现了难得的片刻宁静，恢复了平日的清丽脱俗。。

    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，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！

    他瞬地睁开眼，紫色的光芒四射而出，在暗夜里亮如妖鬼。。

    ““冒犯了。”妙风叹了口气，扯过猞猁裘将她裹在胸口，跃上马背，一手握着马缰继续疾驰，另一只手却回过来按在她后心灵台穴上，和煦的内息源源不断涌入，低声道：“如果能动，把双手按在我的璇玑穴上。”。

    “唉。”霍展白忍不住叹了口气。。

    “唯有，此刻身边人平稳的呼吸才是真实的，唯有这相拥取暖的夜才是真实的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，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。

    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，吐出一口气来，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？”。

    “有一对少年男女携手踉跄着朝村外逃去，而被教王从黑房子里带出的那个妖瞳少年疯狂地追在他们后面，嘶声呼唤。。

    妙风松了一口气，瞬地收手，翻身掠回马背。……

    “哟，好得这么快？”薛紫夜不由从唇间吐出一声冷笑，望着他腹部的伤口，“果然，你下刀时有意避开了血脉吧？你赌我不会看着你死？”

    瞳？他要做什么？

    “断金斩？！”七剑齐齐一惊，脱口呼道。。

    那种悲恸只爆发了一瞬，便已然成为永久的沉默。霍展白怔怔地抬起头，有些惊讶地看着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亲近的女子，眼里露出了一种苦涩的笑意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，却是沉默。。

    “。

    旁边的旅客看到来人眼里的凶光，个个同样被吓住，噤若寒蝉。！

    “只有少量的血流出来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子望着他。他腾出一只手来，用炭条写下了几行字，然后将布巾系在了雪鹞的脚上，拍了拍它的翅膀，指了指北方尽头的天空：“去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这个嘛……”薛紫夜捏着酒杯仰起头，望了灰白色的天空一眼，忽地笑弯了腰，伸过手刮了刮他的脸，“因为你这张脸还算赏心悦目呀！谷里都是女人，多无聊啊！”。

    “年轻时拼得太狠，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，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，拜月教也不再挑衅，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，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！

    薛紫夜侧头看着他，忽然笑了一笑：“有意思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