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,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
“好吧。”终于,教王将金杖一扔,挫败似的往后一靠,将身体埋入了玉座,颓然叹息,“风,这是你二十年来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,我答应你——那个女人,真是了不起。”
妙风却只是安然闭上了眼睛,不闪不避。。
那样寥寥几行字,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。
“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,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,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!”
“我先走一步,”他对夏浅羽道,“等临安的事情完结后,再来找你们喝酒。”。
“瞳,我破了你的瞳术!”明力脸上带着疯狂的得意,那是他十几年来在交手中第一次突破了瞳的咒术,不由大笑,“我终于破了你的瞳术!你输了!”!
雪不停地下。她睁开眼睛凝望着灰白色的天空那些雪一片一片精灵般地飞舞,慢慢变大、变大……掉落到她的睫毛上,冰冷而俏皮。
两人就这样僵持,一个在门外,一个在门里,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
极北的漠河,即便是白天天空也总是灰蒙蒙的,太阳苍白而疲倦地挂在天际。。
霍展白怔怔地看着他一连喝了三杯,看着酒液溢出他地嘴角,顺着他苍白的脖子流入衣领。。
“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!
“不过,谷主最近去了昆仑给教王看病,恐怕好些日子才能回来。”霜红摸了摸雪鹞的羽毛,叹了口气,“那么远的路……希望,那个妙风能真的保护好谷主啊。”。
旋“呵,不用。”她轻笑,“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。是你,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”。
“然而,她的梦想,在十三岁那年就永远地冻结在了漆黑的冰河里。!
从哪里来?他从哪里……他忽然间全身一震。!
“什么?”他看了一眼,失惊,“又是昆仑血蛇?”
“薛紫夜一步一步朝着那座庄严森然的大殿走去,眼神也逐渐变得凝定而从容。!
“七弟!有情况!”出神时,耳边忽然传来夏浅羽的低呼,一行人齐齐勒马。。
“鼎剑阁的七剑齐齐一惊,瞬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——大氅内忽然间伸出了第三只手,苍白而微弱。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“瞳公子和教王动手?”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,然而声音里的感情却是各不相同。!
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。
“她说得轻慢,漫不经心似的调弄着手边的银针,不顾病入膏肓的教王已然没有平日的克制力。。
神志恍惚之间,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。
“轰然一声,巨大的力量从掌心涌出,狠狠击碎了大殿的地板。!
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。
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。
“从洞口看出去,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泪水滑落。。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……
那么,在刺杀之后,她又去了哪里?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,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?
在这样生死一发的关键时刻,他却不自禁地走了神。
“没事。”她努力笑了笑,然而冻僵的身子蓦然失去平衡,从奔驰的马上直接摔了下去!。
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。
“然而,随她猝然地离去,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。
“果然,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,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。两人站在门外,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,齐齐失声惊呼!。
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!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……”
“一只白鸟穿过风雪飞来,猝不及防地袭击了他,尖利的喙啄穿了他的手。。
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一次从脑海里浮起来了,凝视着他,带着令人恼怒的关切和温柔。。
他一惊,立刻翻身坐起——居然睡了那么久!沫儿的病还急待回临安治疗,自己居然睡死过去了!!
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