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，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，他曾经见到过她。

    剑尖霍然顿住，妙水扔开了妙风，闪电般转过头来，弯下腰拉起了薛紫夜恶狠狠地追问，面色几近疯狂：“什么？你刚才说什么？你叫他什么！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带你出去。”那个声音微笑着，“但是，你要臣服于我，成为我的瞳，凌驾于武林之上，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，答应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因为她还不想死——！”

    廖青染叹息：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。

    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，呼啸掠过耳边，宛如哭泣。！

    ——可能是过度使用瞳术后造成的精神力枯竭，导致引发了这头痛的痼疾。

    她拿着翠云裘，站在药圃里出神。

    妙风微笑着放下手，身周的雪花便继续落下，他躬身致意：“谷主医术绝伦，但与内功相比，针药亦有不能及之处——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为谷主驱寒？”。

    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，翻身上马，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。

    “谁？竟然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悄然进入了室内。霍展白大惊之下身子立刻向右斜出，抢身去夺放在床头的药囊，右手的墨魂剑已然跃出剑鞘。！

    “嗯。”妙风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，左脚一踏石壁裂缝，又瞬间升起了几丈。前方的绝壁上已然出现了一条路，隐约有人影井然有序地列队等候——那，便是昆仑大光明宫的东天门。。

    旋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，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：“不说这些。喝酒！”。

    “千里之外，一羽雪白的鸟正飞过京师上空，在紫禁城的风雪里奋力拍打着双翅，一路向北。！

    他站在断裂的白玉川旁，低头静静凝望着深不见底的冰川，蓝色的长发在寒风里猎猎飞舞。！

    瞳想了想，最终还是摇头：“不必。那个女人，敌友莫测，还是先不要指望她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，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：二十多年后，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，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；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，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！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。

    ““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”。

    一定赢你。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她干脆地答应，“如果我有事求你，一定会告诉你，不会客气。”！

    七剑沉默下来，齐齐望向站在璇玑位上的霍展白。。

    “周围五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，然而没有弄清妙风在做什么，怕失去先机，一时间还不敢有所动作。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霍展白一惊抬头，“瞳成了教王？你怎么知道？”。

    “那样的刺痛，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！

    八年来，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，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，开始新的生活。。

    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是八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，执著而不顾一切；他也曾相信自己终其一生都会保持这种无望而炽烈的爱——然而，所有的一切，终究在岁月里渐渐消逝。奇怪的是，他并不为这种消逝感到难过，也不为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蹙起了眉头，蓦然抽回了手。。

    妙水默不作声地低下头，拿走了那个药囊，转身扶起妙风。……

    “若不能杀妙风，则务必取来那个女医者的首级。”

    然而，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，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尖厉而刻毒，然而妙风还是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那个坐在染血玉座上的美丽女子，眼里带着无法解释的神情，看得她浑身不自在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怔了怔，还没说话，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，回身继续赶车。。

    “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
    “他就这样站在大雪里，紧紧握着墨魂剑，任大雪落满了一身。一直到旁边的卫风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他才惊觉过来。翻身上马时，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妙风消失的方向。。

    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，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！！

    ““要回信吗？”霜红怔了一怔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说吧，你要什么？”她饶有兴趣地问，“快些解脱？还是保命？”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”薛紫夜似完全没察觉教王累积的杀气，笑道，“教王已然是陆地神仙级的人物，这世间的普通方法已然不能令你受伤——若不是此番走火入魔，似乎还真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教王大人呢。”。

    千里之外，一羽雪白的鸟正飞过京师上空，在紫禁城的风雪里奋力拍打着双翅，一路向北。！

    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