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？”他喃喃苦笑，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

    妙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静静跟在她身后，穿过了那片桫椤林。一路上无数夜光蝶围着他上下飞舞，好几只甚至尝试着停到了他的肩上。

    妙风？那一场屠杀……妙风也有份吗？。

    “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薛谷主放心，瞳没死——不仅没死，还恢复了记忆。”妙水的眼神扫过一行两人，柔媚地笑着，将手中的短笛插入了腰带，“还请妙风使带贵客尽快前往大光明殿吧，教王等着呢。妾身受命暂时接掌修罗场，得去那边照看了。”！”

    旁边的旅客看到来人眼里的凶光，个个同样被吓住，噤若寒蝉。。

    “什么！”薛紫夜霍然站起，失惊。！

    他瞬地睁开眼，紫色的光芒四射而出，在暗夜里亮如妖鬼。

    从八年前他们两人抱着孩子来到药师谷，她就看出来了：

    身形交错的刹那，他听到妙水用传音入密短促地说了一句。。

    暮色初起的时候，霍展白收拾好了行装，想着明日便可南下，便觉得心里一阵轻松。。

    “侍女们无计可施，只好尽心尽力准备她的行装。！

    瞳的眼神微微一动，沉默。沉默中，一道白光闪电般地击来，将她打倒在地。。

    旋“瞳，真可惜，本来我也想帮你的……怎么着你也比那老头子年轻英俊多了。”妙水掩口笑起来，声音娇脆，抬手抚摩着他的头顶，“可是，谁要你和妙火在发起最后行动的时候，居然没通知我呢？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呢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水默不作声地低下头，拿走了那个药囊，转身扶起妙风。！

    “是。”妙风垂下头。！

    今年的回天令才发出去没几天呢，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有病人上门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手指一紧，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，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，终于低声开口：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？”！

    第二日，云开雪霁，是昆仑绝顶上难得一见的晴天。。

    “他霍然抬起了眼睛，望定了她。。

    “浅羽？”他一怔，剑锋停顿，讷讷道。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！

    不过几个月不见，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，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，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
    “猛烈的风雪几乎让他麻木。。

    妙风拥着薛紫夜，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。

    “那个荒原雪夜过后，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！

    里面两人被吓了一跳。薛紫夜捏着金针已刺到了气海穴，也忽然呆住了。。

    他对谁都温和有礼，应对得体，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，他只是笑笑，说：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，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，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，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这些问题，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。

    妙风转过了身，在青青柳色中笑了一笑，一身白衣在明媚的光线下恍如一梦。……

    即便是如此……她还是要救他？

    那里头有一个声音如银铃一样的悦耳，他一侧头就能分辨出来：是那个汉人小姑娘，小夜姐姐——在全村的淡蓝色眼眸里，唯一的一双黑白眼睛。

    瞳想了想，最终还是摇头：“不必。那个女人，敌友莫测，还是先不要指望她了。”。

    没有现身，更没有参与，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微微笑了笑，摇头：“修罗场里，没有朋友。”。

    “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拥有凌驾于常人的力量，但此刻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雪原上，这一场跋涉是那样无助而绝望。这样相依踉跄而行的两人在上苍的眼睛里，渺小如蝼蚁。。

    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，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！

    ““没有杀。”瞳冷冷道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霍展白铮铮望着这个同僚和情敌：这些年，他千百次地揣测当初秋水为何忽然下嫁汝南徐家，以为她遭到胁迫，或者是变了心——却独独未想到那个理由竟然只是如此的简单。。

    “瞳！”眼看到对方手指随即疾刺自己的咽喉，徐重华心知无法抵挡，脱口喊道，“帮我！”。

    “六弟？”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起来，望着霍展白，“谁是你兄弟？”！

    然而下一个瞬间，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触摸到了自己失明的双眼，他仿佛被烫着一样地转过头去，避开了那只手，黯淡无光的眼里闪过激烈的神情。“滚！”想也不想，一个字脱口而出，嘶哑而狠厉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