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霍展白眉梢一挑,墨魂剑跃出了剑鞘。
“阁主令我召你前去。”一贯浮浪的夏浅羽此刻神色凝重,缓缓举起了手,手心里赫然是鼎剑阁主发出的江湖令,“魔教近日内乱连连,日圣女乌玛被诛,执掌修罗场的瞳也在叛乱失败后被擒——如今魔教实力前所未有地削弱,正是一举诛灭的大好时机!”
“这是临别赠言吗?”霍展白大笑转身,“我们都愚蠢。”。
虽然经过惨烈的搏杀,七剑中多人负伤,折损大半,但终归也带回了魔教教王伏诛、五明子全灭的消息。一时间,整个中原武林都为之震动,各大门派纷纷奔走相告,弹冠相庆。。
“对方只是伸出了一只手,就轻松地把差吏凌空提了起来,恶狠狠地逼问。那个可怜的差吏拼命当空舞动手足,却哪说得出话来。!”
他不敢离远,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,低声问:“还好吗?”。
而不同的是,这一次,已然是接近于恳求。!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
老人一惊,瞬间回过头,用冷厉的目光凝视着这个闯入的陌生女子。
仿佛孤注一掷地想速战速决,这个大光明宫的神秘高手一上来就用了极凌厉的剑法,几乎是招招夺命,不顾一切,只想从剑阵中闯过。。
“赤,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。
“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!
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,狂怒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,似是听不懂她的话,怔怔望向她。。
旋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“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,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,洞庭君山绝壁的龙舌,西昆仑的雪罂子……那些珍稀灵药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样,霍展白的脸就苍白一分。!
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!
“……”事情兔起鹘落,瞬忽激变,霍展白只来得及趁着这一空当掠到卫风行身边,解开他的穴道,然后两人提剑而立,随时随地准备着最后的一搏。
““好了。”霍展白微笑,吐出一口气。!
这边刚开始忙碌,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,有人急速走入,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:“小青,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?”。
“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。
“唉。”霍展白忍不住叹了口气。。
原来这一场千里的跋涉,只不过是来做最后一次甚至无法相间的告别。!
霍展白目瞪口呆。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左手拿着一包尿布片,右手擎着一支簇新的珠花,腰畔空空,随身不离的长剑早已换成了一只装钱的荷包——就是一个霹雳打在头上,他也想象不出八剑里的卫五公子,昔日倾倒江湖的“玉树名剑”卫风行,会变成这副模样!。
““死了也好!”然而,只是微一沉默,他复又冷笑起来,“鬼知道是谁的孽种?”。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
“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!
圣火令?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。
她颓然坐倒在阁中,望着自己苍白纤细的双手,出神。。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,今日不杀更待何时?……
“咦?没人嘛。”当先走出的绿衣使女不过十六七岁,身段袅娜,容颜秀美。
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,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,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,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,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,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
“不可能!”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,忽地大叫,“不可能!我、我用了八年时间,才……”。
——有人走进来。是妙水那个女人吗?他懒得抬头。。
“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。
““竟敢这样对我说话!”金杖接二连三地落下来,狂怒,几乎要将他立毙杖下,“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,你却是这样要挟我?你们这群狼崽子!”。
杀人……第一次杀人。!
“的确是简单的条件。但在占上风的情况下,忽然提出和解,却不由让人费解。……”
““哈。”薛紫夜忍不住笑了一下——这样的明介,还真像十二年前的少年呢。然而笑声未落,她毫不迟疑地抬手,一支银针闪电般激射而出,准确地扎入了肋下的穴道!。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。
整个天和地中,只有风雪呼啸。!
“霍展白?”看到来人,瞳低低脱口惊呼,“又是你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