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
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
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。
是的,瞳已经走了。而她的明介弟弟,则从未回来过——那个明介在十二年前那一场大劫之后,就已经消失不见。让他消失的,并不是那三根封脑的金针,而是长年来暗无天日的杀戮生活对人性的逐步摧残。。
“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,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,“杀我徒儿者,究竟何人?”!”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。
他躺在床上,微微怔了一下:“恭喜。”!
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妙风忽然蹙起了眉头,烫着一样往后一退,忽地抬起头,看定了她——
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。
瞳却抽回了手,笑:“如有诚意,立约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吧?”。
“什么意思?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,难道是为了……!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。
旋她将圣火令收起,对着妙风点了点头:“好,我明日就随你出谷去昆仑。”。
“薛紫夜猝不及防,脱口惊呼,抬起头看到黑暗里那双狂暴的眼睛。!
想来,这便是那位西域的胡商巨贾了。!
趁着妙水发怔的一瞬间,她指尖微微一动,悄然拔出了妙风腰间封穴的金针。
“她踉跄地朝着居所奔跑,听到背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。!
薛紫夜还活着。。
“然而一低头,便脱口惊呼了一声。。
记忆再度不受控制地翻涌而起——。
薛紫夜望着西方的天空,沉默了片刻,忽然将脸埋入掌中。!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““你们原来认识?”廖青染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,有些诧异,然而顾不上多说,横了卫风行一眼,“还愣着干吗?快去给阿宝换尿布!你想我们儿子哭死啊?”。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。
“就这样生生纠缠一世。!
她抬头看了妙风一眼,忽然笑了一笑,轻声:“好了。”。
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,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,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: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。
“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。
“金针?”霍展白一惊,“他……被金针封过脑?”……
外面的雪在飘,房子阴暗而冰冷,手足被钉在墙上的铁索紧锁,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。
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“我想救你啊……”她的话语还在耳畔回响,如此的悲哀而无奈,蕴涵着他生命中从未遇到过的温暖。她对他伸出了手,试图将他从血池里拉上来。但他却永远无法接触到那只纯白的手了……。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。
“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。
“他忽然笑了起来:今夕何夕?。
“住手!”薛紫夜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惧的神情,“求求你!”!
“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……”
““能……能治!”然而只是短短一瞬,薛紫夜终于挣出了两个字。。
“不!不要给他治!”然而被金索系住的瞳,却蓦然爆发出一声厉喝,仰首看着薛紫夜,“这个魔鬼!他是——”。
“叮!”风里忽然传来一声金铁交击之声,飞翩那一剑到了中途忽然急转,堪堪格开一把掷过来的青钢剑。剑上附着强烈的内息,飞翩勉强接下,一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,只觉胸口血气翻涌。!
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