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
“是!”属下低低应了一声,便膝行告退。
一路上来,他已然将所有杀气掩藏。。
“……”那一瞬间,连妙水都停顿了笑声,审视着玉座下垂死的女子。。
“那一日,在他照旧客气地起身告辞时,她终于无法忍受,忽然站起,不顾一切地推倒了那座横亘于他们之间的屏风,直面他,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,强自克制的声音微微颤抖:“到底是为什么?为什么!”!”
不等夏浅羽回答,他已然呼啸一声,带着雪鹞跃出了楼外。。
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,脱口低呼出来——瞳?妙风说,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?!!
那一瞬间,排山倒海而来的苦痛和悲哀将他彻底湮没。霍展白将头埋在双手里,双肩激烈地发抖,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却终于无法掩饰,在刹那间爆发出了低哑的痛哭。
“柳非非柳姑娘。”他倦极,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。
那样寂寞的山谷……时光都仿佛停止了啊。。
——居然真的给他找齐了!。
“那是鹄,他七年来的看守人。!
妙风站着没有动,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。
旋死神降临了。血泼溅了满天,满耳是族人濒死的惨叫,他吓得六神无主,钻到姐姐怀里哇地大哭起来。。
“然而轿帘却早已放下,薛紫夜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:“妾身抱病已久,行动不便,出诊之事,恕不能从——妙风使,还请回吧。”!
她在雪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,等待风雪将她埋葬。!
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“追电?!”望着那匹被钉死在雪地上的坐骑,他眼睛慢慢凝聚。!
“沫儿!沫儿!”前堂的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飞奔了过来,“你要去哪里?”她的眼神惊惶如小鹿,紧紧拉住了他的手:“别出去!那些人要害你,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!”。
“雪鹞眼里露出担忧的表情,忽然间跳到了桌子上,叼起了一管毛笔,回头看着霜红。。
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。
“雅弥!”她踉跄着追到了门边,唤着他的名字,“雅弥!”!
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。
“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,胡乱吃了几口。楼外忽然传来了鼓吹敲打之声,热闹非凡。。
他还待进一步查看,忽地听到背后一声帘子响:“霜红姐姐!”。
“他总算是知道薛紫夜那样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,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!
就在獒犬即将咬断她咽喉的瞬间,薛紫夜只觉得背后一紧,有一股力量将她横里拉了开去。。
“冻硬了,我热了一下。”妙风微微一笑,又扔过来一个酒囊,“这是绿儿她们备好的药酒,说你一直要靠这个驱寒——也是热的。”。
“自己当年第一次来这里,就是被他拉过来的。。
“哧”,轻轻一声响,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,将他在一瞬间定住。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,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,反手一弹,牢牢钉在了横梁上。……
“杀气太重的人,连蝴蝶都不会落在他身上。”薛紫夜抬起手,另一只夜光蝶收拢翅膀在她指尖上停了下来,她看着妙风,有些好奇,“你到底杀过人没有?”
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
被从雪地抬起的时候,妙风已然痛得快晕了过去,然而唇角却露出一丝笑意:果然没有错——药师谷薛谷主,是什么也不怕的。她唯一的弱点,便是怕看到近在眼前的死亡。。
这个乐园是大光明宫里最奢华销魂的所在,令所有去过的人都流连忘返。即便是修罗场里的顶尖杀手,也只有在立了大功后才能进来获取片刻的销魂。。
“霍展白张口结舌地看着她,嘴角动了动,仿佛想说什么,眼皮终于不可抗拒地沉沉闭合。。
“他忽然间有一种入骨的恐惧,霍地低头:“薛谷主!”。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!
“然而,不知为何,心里却有另一种牵挂和担忧泛了上来。……”
“瞳是为了龙血珠而来的,薛紫夜说不定已然出事!。
妙风没有回答,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。
一把长刀从雪下急速刺出,瞬间洞穿了她所乘坐的奔马,直透马鞍而出!!
所有人仰头望着冰川上交错的身形,目眩神迷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