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为那个女人，我也有杀你的理由。”徐重华戴着青铜面具冷笑，拔起了剑。

    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？”

    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，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，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，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，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，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。

    “奇怪我哪里找来的龙血珠？”瞳冷笑着，横过剑来，吹走上面的血珠，“愚蠢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被那股柔和的力道送出三尺，平安落地。只觉得背心一麻，双腿忽然间不能动弹。！”

    “住手！”在他大笑的瞬间，教王闪电般地探出了手，捏住他的下颌，手狠狠击向他胃部。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你，还真是愚蠢啊……！

    “是的，薛谷主因为行刺教王而被杀——”他轻轻开口，声音因为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反而显得平静，“不过，她最终也已经得手——是以廖前辈不必再有复仇一念。种种恩怨，已然在前辈到来之前全部了断。”

    醉笑陪君三万场，猛悟今夕何夕。

    他无法忘记在一剑废去对方右手时徐重华看着他的眼神。。

    疾行一日一夜，他也觉得有些饥饿，便撩起帘子准备进入马车拿一些食物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微笑：“教王于我，恩同再造。”！

    那里，一个白衣男子临窗而立，挺拔如临风玉树。。

    旋那个丫头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，放下菜，立刻逃了出去。。

    “为她打着伞，自己大半个身子上却积了厚厚的雪。！

    身形交错的刹那，他听到妙水用传音入密短促地说了一句。！

    “咕咕。”一只白鸟从风里落下，脚上系着手巾，筋疲力尽地落到了窗台上，发出急切的鸣叫，却始终不见主人出来。它从极远的北方带回了重要的信息，然而它的主人，却已经不在此处。

    “每一个月，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，白衣长剑，隔着屏风长身而坐，倾身向前，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，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，同样客气地回答着，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！

    妙风默默颔首，看着她提灯转身，朝着夏之园走去——她的脚步那样轻盈，不惊起一片雪花，仿佛寒夜里的幽灵。这个湖里，藏着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吧？。

    “最后的一句话已然是嘶喊，他面色苍白地冲过来，仿佛想一把扼住老人的咽喉。南宫老阁主一惊，闪电般点足后掠，同时将茶盏往前一掷，划出一道曲线，正中撞到了对方的曲池穴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教王默默吸了一口气，没有立刻回答，探询的目光落在妙风身上。。

    老五那个家伙，真是有福气啊。！

    黑暗的最深处，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，闭目不语。。

    “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
    妙风不明白她的意思，只是微笑。。

    “飞翩？前一轮袭击里，被他一击逼退的飞翩竟然没死？！

    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，一羽白鸟穿越了茫茫林海雪原，飞抵药师谷。。

    “好了，事情差不多都了结了。”瞳抬头看着霍展白，唇角露出冷笑，“你们以为安排了内应，趁着教中大乱，五明子全灭，我又中毒下狱，此次便是手到擒来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别管我！”她急切地想挣脱对方的手。。

    ——是妙风？……

    他凝望着墓碑，轻声低语：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假的？”霍展白一时愣住。

    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旁，薛紫夜示意妙风停下了车。。

    “瞳！你没死？！”她惊骇地大叫出来，看着这个多日之前便已经被教王关入了雪狱的人——叛乱失败后，又中了七星海棠之毒，他怎么可能还这样平安无事地活着！而监禁这样顶级叛乱者的雪狱，为什么会是洞开的？。

    ““看着我！”第一次看到心腹下属沉默地抵抗，教王眼里露出锋锐的表情，重重顿了顿。

    “——当然，是说好了每瓮五十两的高价。。

    回药师谷有什么用呢？连她自己都治不好这种毒啊……！

    “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对不起。”薛紫夜伏在地上抬头看他，眼里涌出了说不出的神情。仿佛再也无法支持，她颓然倒地，手松开，一根金针在妙风腰间的阳关穴上微微颤抖——那是她和妙水的约定！。

    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，翻身上马，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。

    他说你一定很好看。！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，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，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，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，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