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，还能动啊？”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，一只脚忽然狠狠地踩住了她的手，“看脸色，已经快撑不住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呵，”灯火下，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，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？”薛紫夜轻轻问，眼神却渐渐凝聚。。

    “难道，教王失踪不到一天，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？！”

    血迹一寸寸地延伸，终于拖到了妙风身侧。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：“大路朝天，各走一边。”！

    最后担负起照顾职责的，却还是霍展白。

    是的，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

    那一张苍白的脸已经变为可怖的青色，一只手用力抓着他的肩膀，另一只手探了出来，一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，微微在空气里痉挛，似乎想要用尽全力抓住什么。。

    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
    “咸而苦，毒药一样的味道。！

    所有侍女都仰慕地望着她：是谷主用了什么秘法，才在瞬间制伏了这条毒蛇吧？然而薛紫夜的脸色却也是惨白，全身微微发抖。。

    旋看他的眼睛？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：瞳术！。

    “贴身随从摇摇头：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，便从未露面过。”！

    廖青染从马车里悠悠醒来的时候，就听到了这一首《葛生》，不自禁地痴了。！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霍展白已然闪电般地掠过，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，颤声呼：“秋水！”

    “在天山剑派首徒、八剑之一的霍展白接替南宫言其成为鼎剑阁阁主后，中原武林进入了难得的安宁时期――昆仑的大光明宫在内乱后近乎销声匿迹，修罗场的杀手也不再纵横于西域，甚至，连南方的拜月教也在天籁教主逝世后偃旗息鼓，不再对南方武盟咄咄逼人。！

    “这里没有什么观音。”女子拉下了脸，冷冷道，立刻想把门关上，“佛堂已毁，诸神皆灭，公子是找错地方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是七星海棠，天下至毒！她怎么敢用舌尖去尝？。

    这，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廖青染手指点过桌面上的东西，“这几味药均为绝世奇葩，药性极烈，又各不相融，根本不可能相辅相成配成一方——紫夜当年抵不过你的苦苦哀求，怕你一时绝望，才故意开了这个‘不可能’的方子。”！

    霍展白一惊，沉默着，露出了苦笑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锁好牢门，开口：“现在，我们来制订明天的计划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，”大殿最深处传来的低沉声音，摄回了她游离的魂魄，“你可算来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“嘎！”忽然间，他听到雪鹞急促地叫了一声，从西南方飞过来，将一物扔下。！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霍展白一惊抬头，“瞳成了教王？你怎么知道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夏浅羽他们的伤，何时能恢复？”沉默中，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。

    暮色笼罩了雪域绝顶，无数的玉树琼花都黯淡了下去，逐渐隐没。……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你又输了。”然而，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

    那一条路，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，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。

    原来，即便是生命里最深切的感情，也终究抵不过时间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妙火点头，悄然退出。。

    “他反手握紧腕上的金索，在黑暗中咬紧了牙，忽地将头重重撞在了铁笼上——他真是天下最无情最无耻的人！贪生怕死，忘恩负义，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，想置那位最爱自己的人于死地！。

    他回忆着那一日雪中的决斗，手里的剑快如追风，一剑接着一剑刺出，似要封住那个假想中对手的每一步进攻：月照澜沧，风回天野，断金切玉……“刷”的一声，在一剑当胸平平刺出后，他停下了手。！

    “这边刚开始忙碌，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，有人急速走入，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：“小青，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？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，忽然吃了一惊：“小霍！你怎么了？”。

    霍展白醒来的时候，日头已然上三竿。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，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！

    听得这样的逐客令，妙水却没有动，低了头，忽地一笑：“薛谷主早早休息，是为了养足精神明日好为教王看诊吗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