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死了,只留下他一个人被遗弃在荒原的狼群里!
那把巨大的斩马刀,是魔宫修罗场里铜爵的成名兵器,曾纵横西域屠戮无数,令其跻身魔宫顶尖杀手行列,成为“八骏”一员——如今,却在这个荒原上出现?
然而,不等他发力扭断对方的脖子,任督二脉之间气息便是一畅,气海中所蓄的内息源源不断涌出,重新充盈在四肢百骸。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
“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”
霍展白在一旁听着,只觉得心里一跳。。
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!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
黑暗里,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,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
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“呵,”灯火下,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,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。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!
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。
旋在天山剑派首徒、八剑之一的霍展白接替南宫言其成为鼎剑阁阁主后,中原武林进入了难得的安宁时期――昆仑的大光明宫在内乱后近乎销声匿迹,修罗场的杀手也不再纵横于西域,甚至,连南方的拜月教也在天籁教主逝世后偃旗息鼓,不再对南方武盟咄咄逼人。。
“说到最后一句,他的眼里忽然泛出一丝细微的冷嘲,转瞬消散。!
薛紫夜眉梢一挑,哼了一声,没有回答。!
难道,这个大光明宫里也有同族吗?
“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!
他默然望了她片刻,转身离去。。
“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。
他忽然大笑起来:原来,自己的一生,都是在拼命挣脱和无奈的屈服之间苦苦挣扎吗?然而,拼尽了全力,却始终无法挣脱。。
——该起来了。无论接下去何等险恶激烈,她都必须强迫自己去面对。!
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,心里一松,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,低低呻吟一声,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,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。
““好了,事情差不多都了结了。”瞳抬头看着霍展白,唇角露出冷笑,“你们以为安排了内应,趁着教中大乱,五明子全灭,我又中毒下狱,此次便是手到擒来?”。
他隔着厚厚的冰,凝视着儿时最好的伙伴,眼睛里转成了悲哀的青色。。
“瞳是为了龙血珠而来的,薛紫夜说不定已然出事!!
然而才五岁的他实在恐惧,不要说握刀,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。。
“霍公子,”廖青染叹了口气,“你不必回去见小徒了,因为——”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二十多年后,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,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……
“敢对教王不敬!”妙风在千钧一发时截断了瞳的话,一掠而出,手迅疾地斩落——绝不能让瞳在此刻把真相说出来!否则,薛紫夜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复仇,不但自己会被逼得动手,而教王也从此无救。
在那一瞬间,妙风霍然转身!
“你不要怪紫夜,她已然呕心沥血,”廖青染回头望着他,拿起了那支紫玉簪,叹息,“你知道吗?这本是我给她的唯一信物——我本以为她会凭着这个,让我帮忙复苏那具冰下的尸体的……她一直太执著于过去的事。”。
那具尸体,竟然是日圣女乌玛!。
““瞳!你没死?!”她惊骇地大叫出来,看着这个多日之前便已经被教王关入了雪狱的人——叛乱失败后,又中了七星海棠之毒,他怎么可能还这样平安无事地活着!而监禁这样顶级叛乱者的雪狱,为什么会是洞开的?。
“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力?。
是马贼!!
“薛紫夜抱着他的头颅,轻柔而小心地舔舐着他眼里的毒。他只觉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,清凉柔和的触觉不断传来,颅脑中的剧痛也在一分分减轻。……”
“管他呢,鹄这种坏蛋尽管去死好了!现在,他自由了!但是,就在这个狂喜的念头闪过的刹那,他听到了背后房间内传来了一声惨叫。。
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。
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,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,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,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,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!
“呵。”他笑了笑,“被杀?那是最轻的处罚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