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会不再来,如果不抓住,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!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
“是。”看到瞳已然消失,妙风这才俯身解开了薛紫夜双腿上的穴道。。
他霍然回首,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,剑尖平平掠过雪地,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,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,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:少了一具尸体!。
“妙风低下头,望着这张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的依赖,忽然间觉得有一根针直刺到内心最深处,无穷无尽的悲哀和乏力不可遏制地席卷而来,简直要把他击溃——在他明白过来之前,一滴泪水已然从眼角滑落,瞬间凝结成冰。!”
这样的记忆,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,反而更好吧?。
灰白色的苍穹下,忽然掠过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光!那道光从极远的北方漫射过来,笼罩在漠河上空,在飞舞的雪上轻灵地变换着,颜色一道一道地依次更换: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落到了荒凉的墓园上,仿佛一场猝然降临的梦。!
谁?有谁在后面?!霍展白的酒登时醒了大半,一惊回首,手下意识地搭上了剑柄,眼角却瞥见了一袭垂落到地上的黑色斗篷。斗篷里的人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璀璨眼睛。不知道在一旁听了多久,此刻只是静静地从树林里飘落,走到了亭中。
那群凶神恶煞的獒犬堆里,露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
妙水哧地一笑,提起了剑对准了他的心口:“这个啊,得看我高不高兴。”。
“薛紫夜!”他贴着她耳朵叫了一声,一只手按住她后心将内力急速透入,护住她已然衰弱不堪的心脉,“醒醒,醒醒!”。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!
当薛紫夜步出谷口,看到那八匹马拉的奢华马车和满满一车的物品后,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:大衣,披肩,手炉,木炭,火石,食物,药囊……应有尽有,琳琅满目。。
旋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“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!
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,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,很快就开始站不稳,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!
“住手!”薛紫夜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惧的神情,“求求你!”
“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!
谁都没有想到,这个人居然铤而走险,用出了玉石俱焚的招式。。
“这是什么……这是什么?他的眼睛,忽然间就看不见了!。
天亮得很慢,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。
霍展白握着他的手,想起多年来两人之间纠缠难解的恩怨情仇,一时间悲欣交集。!
“哦……”薛紫夜喃喃,望着天空,“那么说来,那个教王,还是做过些好事的?”。
“谁能常伴汝?空尔一生执!。
他静静地躺着,心里充满了长久未曾有过的宁静。。
“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!
——其实,在你抱着她在雪原上狂奔的时候,她已然死去。。
她轻轻移动手指,妙风没有出声,肩背肌肉却止不住地颤动。。
“明介?妙风微微一惊,却听得那个女子在耳边喃喃:。
“咦……”屏风后的病人被惊醒了,懵懂地出来,看着那个埋首痛哭的男子,眼里充满了惊奇。她屏息静气地看了他片刻,仿佛看着一个哭泣的孩子,忽然间温柔地笑了起来,一反平时的暴躁,走上去伸出手,将那个哭泣的人揽入了怀里。……
“雅弥……是你?”她的神志稍微回复,吐出轻微的叹息——原来,是这个人一直不放弃地想挽回她的生命吗?他与她相识不久,却陪伴到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他触电般地一颤,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:是幻觉吗?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
药师谷……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情况下,他却忽然微微一怔。。
即便是如此……她还是要救他?。
“但,即使他从未放松过对霍展白的精神压制,雪地上那个僵硬的人形却忽然动了一下!。
“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,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。
昆仑绝顶上,最高处的天国乐园里繁花盛开,金碧辉煌。!
“明介?教王一惊,目光里陡然射出了冷亮的利剑。然而脸上的表情却不变,缓缓起身,带着温和的笑:“薛谷主,你说什么?”……”
“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“霍公子,”廖青染叹了口气,“你不必回去见小徒了,因为——”。
他说什么?他说秋水是什么?!
他重新把手放到了药枕上,声音带着可怕的压迫力:“那么,有劳薛谷主了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