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了一夜？霍展白看到小晶手里那条满是斑斑点点血迹的手巾，心里猛地一跳，拔脚就走。她这病，倒有一半是被自己给连累的……那样精悍要强的女子，眼见得一天天憔悴下去了。

    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

    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，将左手放到她手心，立刻放心大胆地昏了过去。。

    他躺在床上，微微怔了一下：“恭喜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有些茫然地望着小孔后的那双眼睛——好多年没见，小夜也应该长大了吧？可是他却看不见。他已经快记不得她的样子，因为七年来，他只能从小洞里看到她的那双眼睛：明亮的，温暖的，关切的——！”

    “来！”。

    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，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！

    “说，瞳有什么计划？”剑尖已然挑断锁骨下的两条大筋，“如果不想被剥皮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妙水仰头大笑，“那是妙火的头——看把你吓的！”

    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，在这一刻后，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，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。

    他的身形快如闪电，毫不停留地踏过皑皑的冰雪，瞬间便飞掠了十余丈。应该是对这条位于冰壁上的秘道了然于心，在薛紫夜回过神的时候，已然到了数十丈高的崖壁上。。

    “秋水……秋水，难道我们命中注定了，谁也不可能放过谁吗？！

    忘了是哪次被那一群狐朋狗友们拉到这里来消遣，认识了这个扬州玲珑花界里的头牌。她是那种聪慧的女子，洞察世态人心，谈吐之间大有风致。他刚开始不习惯这样的场合，躲在一角落落寡合，却被她发现，殷勤相问。那一次他们说了很久的话，最后扶醉而归。。

    旋——只不过那个女人野蛮得很，不知道老阁主会不会吃得消？谷中的白梅也快凋谢了吧？只希望秋水的病早日好起来，他也可以脱身去药师谷赴约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？”！

    第二日醒来，已然是在暖阁内。！

    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，在支持着他这样不顾一切地去拼抢去争夺？

    “教王同样在剧烈地喘息，捂住了自己的心口——修炼铁马冰河走火入魔以来，全身筋脉走岔，剧痛无比，身体已然是一日不如一日。！

    ――然而，百年之后，他又能归向于何处？。

    ““哦？”霍展白有些失神，喃喃着，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？”。

    然后，九这样转过身，离去，不曾再回头。。

    来不及想，她霍地将拢在袖中的手伸出，横挡在两人之间。！

    “紫夜自有把握。”她眼神骄傲。。

    “看来，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，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
    “简短的对话后，两人又是沉默。！

    ——可能是过度使用瞳术后造成的精神力枯竭，导致引发了这头痛的痼疾。。

    ——怎么了？难道妙水临时改了主意，竟要向薛紫夜下手？！。

    ““哼。”她忽地冷哼了一声，一脚将死去的教王踢到了地上，“滚吧。”。

    有人策马南下的时候，有人在往西方急奔。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，喃喃着，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！”

    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，有些诧异。

    三个月后，当诸般杂事都交割得差不多后，他终于回到了临安九曜山庄，将秋水音从夏府里接了回来，尽心为她调理身体。。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，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，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，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？”。

    “她微微笑了笑：“医者不杀人。”。

    “也只有这样，方能保薛紫夜暂有一线生机。。

    城门刚开，一行人马却如闪电一样从关内驰骋而出。人似虎，马如龙，铁蹄翻飞，卷起了一阵风，朝着西方直奔而去，留下一行蹄印割裂了雪原。！

    “南宫老阁主前去药师谷就医的时候，新任盟主尽管事务繁忙，到底还是陪了去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一次之后，她便没有再提过。。

    绿洲乌里雅苏台里柳色青青，风也是那样的和煦，完全没有雪原的酷烈。。

    一直到很久以后，他才知道：！

    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