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可怕吧?”教王背对着她,低低笑了一声,“知道吗?我也是修罗场出来的。”
除此之外,他也是一个勤于事务的阁主。每日都要处理大批的案卷,调停各个门派的纷争,遴选英才去除败类――鼎剑阁顶楼的灯火,经常深宵不熄。
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,各门派实力削弱,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,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。
妙风恭声: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。
“一条手巾轻轻覆上来,替她擦去额上汗水。!”
薛紫夜站在牢狱门口望着妙水片刻,忽然摊开了手:“给我钥匙。”。
然而,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?!
笛声如泣,然而吹的人却是没有丝毫的哀戚,低眉横笛,神色宁静地穿过无数的垂柳,仿佛只是一个在春光中出行的游子,而天涯,便是他的所往——没有人认出,这个人就是昨夜抱着死去女子在驿站里痛哭的人。昨夜那一场痛哭,仿佛已经达到了他这一生里感情的极限,只是一夜过去,他的神色便已然平静——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
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金杖,“她为什么知道瞳的本名?为什么你刚才要阻拦?你知道了什么?”。
“血迹一寸寸地延伸,终于拖到了妙风身侧。!
“好吧,我答应你,去昆仑替你们教王看诊——”薛紫夜拂袖站起,望着这个一直微笑的青年男子,竖起了一根手指,“但是,我有一个条件。”。
旋是……是小夜姐姐?他狂喜地转过头来。是她?是她来了吗?!。
“那些石头在谷口的风里,以肉眼难以辨认的速度滚动,地形不知不觉地在变化,错综复杂——传说中,药师谷的开山祖师原本是中原一位绝世高手,平生杀戮无数,暮年幡然悔悟,立志赎回早年所造的罪孽,于是单身远赴极北寒荒之地,在此谷中结庐而居,悬壶济世。!
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!
“……”妙风想去看怀里的女子,然而不知为何只觉得胆怯,竟是不敢低头。
“有一只手伸过来,在腰间用力一托,她的身体重新向上升起,却惊呼着探出手去,试图抓住向反方向掉落的人。在最后的视线里,她只看到那一袭蓝衣宛如折翅的蝴蝶,朝着万仞的冰川加速下落。那一瞬间,十三岁那一夜的情景再度闪电般地浮现,有人在她的眼前永远地坠入了时空的另一边。!
八年来,她一直看到他为她奔走各地,出生入死,无论她怎样对待他都无怨无悔――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。。
“妙风跟在她后面,轻得听不到脚步声。。
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。
最后的一句话已然是嘶喊,他面色苍白地冲过来,仿佛想一把扼住老人的咽喉。南宫老阁主一惊,闪电般点足后掠,同时将茶盏往前一掷,划出一道曲线,正中撞到了对方的曲池穴。!
薛紫夜慢慢安静下去,望着外面的夜色。。
“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。
他来不及多问,立刻转向大光明殿。。
““打开得早了或者晚了,可就不灵了哦!”她笑得诡异,让他背后发冷,忙不迭地点头:“是是!一定到了扬州就打开!”!
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。
“死小子,居然还敢跑出来!”背后有人拎着大棒,一把将他提起。。
“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……
“是。”霜红答应了一声,有些担心地退了出去。
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“光。”。
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“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。
““绿儿,住口。”薛紫夜却断然低喝。。
忽然间,气海一阵剧痛!!
“妙风低下头,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,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……”
“有些不安: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,却不肯说出来。。
“糟了……”霍展白来不及多说,立刻点足一掠,从冬之馆里奔出。。
“为什么还要来!”他失去控制地大喊,死死按着她的手,“你的明介早就死了!”!
薛紫夜微微一怔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