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
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
然而,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,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。
咸而苦,毒药一样的味道。。
“一定赢你。!”
“薛谷主不知,我本是楼兰王室一支,”妙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,“后国运衰弱,被迫流亡。路上遭遇盗匪,全赖教王相救而活到现在。”。
“不过,教王无恙。”教徒低着头,补充了一句。!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
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
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。
“你放心,”他听到她在身侧轻轻地说,“我一定会治好你。”。
“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,观心静气,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,眼睛却是紧闭着的。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日,不进任何饮食,不发出一言一语。!
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,双目紧闭,脸颊毫无血色,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。
旋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,幽深而悲伤。。
“妙风眉梢不易觉察地一挑,似乎在揣测这个女子忽然发问的原因,然而嘴角却依然只带着笑意:“这个……在下并不清楚。因为自从我认识瞳开始,他便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记忆。”!
薛紫夜惊住:那样骄傲的人,终于在眼前崩溃。!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
“是的,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,他曾经见到过她。!
“浅羽?”他一怔,剑锋停顿,讷讷道。。
““咦……”屏风后的病人被惊醒了,懵懂地出来,看着那个埋首痛哭的男子,眼里充满了惊奇。她屏息静气地看了他片刻,仿佛看着一个哭泣的孩子,忽然间温柔地笑了起来,一反平时的暴躁,走上去伸出手,将那个哭泣的人揽入了怀里。。
“一次?”霍展白有些诧异。。
“让不让?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,“不要逼我!”!
宫里已然天翻地覆,而这个平日里就神出鬼没的五明子,此刻却竟然在这里置身事外。。
“可为什么这一刻,那些遗忘了多年的事情,忽然间重重叠叠地又浮现出来了呢?。
廖青染叹息: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。
““霍七,你还真是重情义。”徐重华讽刺地笑,眼神复杂,“对秋水音如此,对兄弟也是如此——这样活着,不觉得累吗?”不等对方反驳,他举起了手里的剑,“手里没了剑,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?今天,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!”!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即便是如此……她还是要救他?。
““霍七,”妙空微笑起来,“八年来,你也辛苦了。”。
——毕竟,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,他从来未曾公然反抗过教王。……
她提着灯一直往前走,穿过了夏之园去往湖心。妙风安静地跟在她身后,脚步轻得仿佛不存在。
他一瞬间打了个寒战。教王是何等样人,怎么会容许一个背叛者好端端地活下去!瞳这样的危险人物,如若不杀,日后必然遗患无穷,于情于理教王都定然不会放过。
“放我出去!”他用力地拍着墙壁,想起今日就是族长说的最后期限,心魂欲裂,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喊,“只要你放我出去!”。
霍展白释然,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。。
“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“妙风恭声: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。
得了那一瞬间的空当,薛紫夜已然长身站起,将药囊抓起,狠狠击向了教王,厉叱:“恶贼!这一击,是为了十二年前为你所杀的摩迦一族!”!
“那一夜的血与火重新浮现眼前。暗夜的雪纷乱卷来。他默默闭上了眼睛…………”
“他放缓了脚步,有意无意地等待。妙水长衣飘飘、步步生姿地带着随从走过来,看到了他也没有驻足,只是微微咳嗽了几声,柔声招呼:“瞳公子回来了?”。
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。
她的气息丝丝缕缕吹到了流血的肌肤上,昏迷的人渐渐醒转。!
“薛紫夜!”他脱口惊呼,看见了匍匐在案上的紫衣女子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