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这些蝴蝶却飞不过那一片冰的海洋。
他也曾托了瞳,派人下到万丈冰川底下寻找王姐的遗体,却一无所获――他终于知道,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被斩断。
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。
“霍展白,你又输了。”然而,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。
“在那个失去孩子的女子狂笑着饮下毒药的刹那,千里之外有人惊醒。!”
“是啊是啊,听人说,只要和他对上一眼,魂就被他收走了,他让你死你就死要你活你才能活!”。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!
“我已让绿儿去给你备马了,你也可以回去准备一下行囊。”薛紫夜收起了药箱,看着他,“你若去得晚了,耽误了沫儿的病,秋水音她定然不会原谅你的——那么多年,她也就只剩那么一个指望了。”
她想问出那颗龙血珠,在叛变失败后去了哪里!
那枚玄铁铸造的令符沉重无比,闪着冰冷的光,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。薛紫夜隐约听入谷的江湖人物谈起过,知道此乃魔教至高无上的圣物,一直为教王所持有。。
剑插入冰层,瞳颤抖的手握着剑柄,忽然间无力地垂落。。
“八柄剑在惊呼中散开来,如雷霆一样地击入了人群!!
“当年那些强盗,为了夺取村里保存的一颗龙血珠,而派人血洗了村寨。”瞳一直望着冰下那张脸,“烧了房子,杀光了人……我被他们掳走,辗转卖到了大光明宫,被封了记忆,送去修罗场当杀手。”。
旋“哈……嘻嘻,嘻嘻……霍师兄,我在这里呢!”。
“这个薛紫夜提过的称呼从教王嘴里清清楚楚地吐出,一瞬间,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,另外一种撕裂般的感觉从内心蔓延出来,令他全身颤抖。!
薛紫夜望着西方的天空,沉默了片刻,忽然将脸埋入掌中。!
“刚刚才发现——在你诱我替你解除血封的时候。”薛紫夜却是毫无忌讳地直视着他的眼睛,嘴角浮出淡淡的笑,“我真傻啊,怎么一开始没想到呢——你还被封着气海,怎么可能用内息逼出了金针?你根本是在骗我。”
“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!
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。
“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“不!”妙风大惊之下立刻一掌斜斜引出,想一把将薛紫夜带开。。
“老顽固……”瞳低低骂了一句,将所有的精神力凝聚在双眸,踏近了一步,紧盯。!
“住手!”薛紫夜脱口大呼,撩开帘子,“快住手!”。
“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。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
“他根本没理会老鸨的热情招呼,只是将马交给身边的小厮,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去,径自转入熟悉的房间,扯着嗓子:“非非,非非!”!
“回来了?”她在榻边坐下,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。
看他的眼睛?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:瞳术!。
“听到这个名字,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,缓缓侧过头去。。
“沫儿的药,明天就能好了吧?”然而,此刻他开口问。……
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
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
权势是一头恶虎,一旦骑了上去就再难以轻易地下来。所以,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更多的人,寻找更多的血来将它喂饱,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——他甚至都能从前代教王身上,看到自己这一生的终点所在。。
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“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。
“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。
“呵……不用对我说对不住,”胭脂奴哼了一声,“也亏上一次,你那群朋友在楼里喝醉了,对小姐说了你八年来的种种事情,可真是惊世骇俗呀!小姐一听,终于灰了心。”!
“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……”
“没有月亮的夜里,雪在无休止地飘落,模糊了那朝思暮想的容颜。。
走过了那座白玉长桥,绝顶上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进入眼帘。他一步一步走去,紧握着手中的沥血剑,开始一分分隐藏起心里的杀气。。
他怔住,手僵在了她的后颈上,身边的沥血剑已然拔出半尺。!
他抱着头,拼命对抗着脑中那些随着话语不停涌出的画面,急促地呼吸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