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话。一觉睡醒,什么事都不会有了,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,喃喃说着,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,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
“关上!”陷在被褥里的人立刻将头转向床内,厉声道。。
“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!”
——是姐姐平日吹曲子用的筚篥,上面还凝结着血迹。。
她写着药方,眉头却微微蹙起,不知有无听到。!
薛紫夜一步一步朝着那座庄严森然的大殿走去,眼神也逐渐变得凝定而从容。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
“畜生!”因为震惊和愤怒,重伤的瞳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,仿佛那样的剧毒都失去了效力!。
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?。
““伤到这样,又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居然还能动?”妙水娇笑起来,怜惜地看着自己破损的伞,“真不愧是瞳。只是……”她用伞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肩膀,咔啦一声,有骨头折断的脆响,那个人终于重重倒了下去。!
他悚然惊起,脸色苍白,因为痛苦而全身颤抖。“只要你放我出去”——那句昏迷中的话,还在脑海里回响,震得他脑海一片空白。。
旋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。
“从六岁的那件事后,他被关入了这个没有光的黑房子,嵌在墙壁上的铁链锁住手脚,整整过了七年。听着外面的风声和笑语,一贯沉默的孩子忽然间爆发了,忽地横手一扫,所有器皿“丁零当啷”碎了一地。!
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,在雪中沉默,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!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
“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”!
“风!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,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。
“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。
城门刚开,一行人马却如闪电一样从关内驰骋而出。人似虎,马如龙,铁蹄翻飞,卷起了一阵风,朝着西方直奔而去,留下一行蹄印割裂了雪原。。
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,拿起茶盏:“如此,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!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“——不日北归,请温酒相候。白。”。
妙风将内息催加到最大,灌注满薛紫夜的全身筋脉,以保她在离开自己的那段时间内不至于体力不支,后又用传音入密叮嘱:“等一下我牵制住他们五个,你马上向乌里雅苏台跑。”。
“绿儿只看得咋舌不止,这些金条,又何止百万白银?!
记忆再度不受控制地翻涌而起——。
薛紫夜怔了怔,还没说话,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,回身继续赶车。。
“原来,即便是生命里最深切的感情,也终究抵不过时间。。
他大步沿着石阶上去,两边守卫山门的宫里弟子一见是他,霍然站起,一起弯腰行礼,露出敬畏的神色,在他走过去之后窃窃私语。……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
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,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
她笑了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我会信守诺言——毕竟要了那个女人的命也没任何意义。”顿了顿,妙水脸上却浮出了难以掩饰的妒忌:“只是没料到你和妙风这两个无情之人,居然不约而同地拼死保她,可真让人惊奇啊!那个薛谷主,难道有什么魔力吗?”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低下头去,知道宁婆婆的医术并不比自己逊色多少。。
“那是百年来从未有人可以解的剧毒,听说二十年前,连药师谷的临夏谷主苦苦思索一月,依旧无法解开这种毒,最终反而因为神思枯竭呕血而亡。。
“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!
“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馥郁的香气,妖媚神秘,即便是作为医者的她,都分辨不出那是由什么植物提炼而成——神秘如这个女人的本身。……”
““是楼兰的王族吗?”他俯下身看着遍地尸首里唯一活着的孩子,声音里有魔一样的力量,“你求我救命?那么,可怜的孩子,愿意跟我走吗?”。
一口血猛然喷出,溅落在血迹斑斑的冰面上。。
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!
“不,肯定不是。”霍展白从地上捡起了追风的佩剑,“你们看,追风、蹑景、晨凫、胭脂四人倒下的方位,正符合魔宫的‘天罗阵’之势——很明显,反而是八骏有备而来,在此地联手伏击了某人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