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间，霍展白想起了听过的江湖上种种秘术的传说，心里蓦然一冷——

    “风，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，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，冷笑着，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？”

    他忽然抬起手，做了一个举臂当头拍向自己天灵盖的手势！。

    她扔掉了手里的筚篥，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刀，毫不畏惧地对着马贼雪亮的长刀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夜的大屠杀历历浮现眼前——！”

    她的神智在刹那间产生了动摇，仿佛有什么外来的力量急遽地侵入脑海。。

    望着阖上的门，他忽然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。！

    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，却是一方手巾，“你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霜红轻轻开口：“谷主离开药师谷的时候特意和我说：如果有一日霍公子真的回来了，要我告诉你，酒已替你埋在梅树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！”徐重华大笑起来，“联手灭掉七剑，从此中原西域，便是你我之天下！”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想反悔吧？”雅弥蹙眉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心下隐隐有了怒意，蹙眉：“究竟是谁要看诊？”！

    “冒犯了。”妙风微微一躬身，忽然间出手将她连着大氅横抱起来。。

    旋簪被别在信封上，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。上面写着一行字：“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”。。

    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，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，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，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，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，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，只要他活着一日，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！

    她渐渐感觉到无法呼吸，七星海棠的毒猛烈地侵蚀着她的神志，脑海变成了一片空白。她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——她知道这种毒会让人在七天内逐步地消失意识，最终变成一个白痴。！

    而这个人修习二十余年，竟然将内息和本身的气质这样丝丝入扣地融合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飘飞的帷幔中，蓝衣女子狐一样的眼里闪着快意的光，看着目眦欲裂的老人，“是啊……是我！薛紫夜不过是引开你注意力的幌子而已——你这种妖怪一样的人，光用金针刺入，又怎么管用呢？除非拿着涂了龙血之毒的剑，才能钉死你啊！”！

    “先休息吧。”他只好说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起身欲追，风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句话——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霍展白长长吐了一口气，视线渐渐清晰：蒸腾的汤药热气里，浮着一张脸，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。很美丽的女子——好像有点眼熟？。

    看他的眼睛？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：瞳术！！

    “愚蠢！你怎么还不明白？”霍展白顿足失声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走过去，低首在玉阶前单膝跪下：“参见教王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……葬在何处？”终于，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。

    ““——可怎么也不该忘了我吧？王室成员每个一万两呢！”！

    夏之园里一片宁静，绿荫深深，无数夜光蝶在起舞。。

    她狂奔而去，却发现那是一条死路。。

    “否则，迟早会因此送命。。

    妙风无言，微微低头。……

    妖魔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，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，还原出了十二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。瞳被那些记忆钉死在雪地上，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，却无法动弹。

    薛紫夜在夜中坐起，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

    这个姓廖的女子，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！。

    “如果可以选择，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，殊无半点喜悦，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，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？我可不行。”。

    “这个妙水，虽然只在桥上见过一面，却印象深刻。她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靡靡气息，散发着甜香，妖媚入骨——她一眼看去便心里明白，这个女人，多半是修习过媚术。。

    “莫非……是瞳的性命？。

    妙风抱着垂死的女子，在雪原上疯了一样地狂奔，雪落满了蓝发。！

    “那一瞬间雪鹞蓦然振翅飞起，发出一声尖历的呼啸。望着那一点红，他全身一下子冰冷，再也无法支持，双膝一软，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，以手掩面，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啜泣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瞳的肩背蓦然一震，血珠从伤口瞬地滴落。。

    他说得很慢，说一句，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，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。

    瞳倒在雪地上，剧烈地喘息，即便咬紧了牙不发出丝毫呻吟，但全身的肌肉还是在不受控制地抽搐。妙水伞尖连点，封住了他八处大穴。！

    遥远的北方，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，呼啸如鬼哭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