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死不救?”那个女子看着他,满眼只是怜悯,“是的……她已经死了。所以我不救。”
既然自幼被人用冰蚕之毒作为药人来饲养,她可以想象想象多年来这个人受过怎样的痛苦折磨,可是……为什么他还要这样不顾一切地为教王卖命?这些魔教的人,都是疯子吗?
“呃?”他忽然清醒了,脱口道,“怎么是你?”。
劲装的白衣人落在她身侧,戴着面具,发出冷冷的笑——听声音,居然是个女子。。
““别和我提那个贱女人,”徐重华不屑地笑,憎恶,“她就是死了,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”!”
这、这算是什么!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善意,他霍然抬起手,反扣住了那只充满了悲悯的手,狠狠将她一把按到了铁笼壁上!。
他们之间,势如水火。!
他却是漠然地回视着她的目光,垂下了手。
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
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,持剑告退。。
他几乎是发疯一样将沐春风之术用到了极点,将内息连续不断地送入那个冰冷的身体里。。
“绿儿只看得目瞪口呆,继而欣喜若狂——不错!这种心法,只怕的确和小姐病情对症!!
“人生,如果能跳过痛苦的那一段,其实应该是好事呢……”。
旋她怔在原地,只觉得一颗心直坠下去,落入不见底的冰窖——。
“果然,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,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。两人站在门外,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,齐齐失声惊呼!!
然而下一瞬,她又娇笑起来:“好吧,我答应你……我要她的命有什么用呢?我要的只是教王的脑袋。当然——你,也不能留。可别想我会饶了你的命。”!
“瞳,我破了你的瞳术!”明力脸上带着疯狂的得意,那是他十几年来在交手中第一次突破了瞳的咒术,不由大笑,“我终于破了你的瞳术!你输了!”
““不用了,”薛紫夜却微笑起来,推开她的手,“我中了七星海棠的毒。”!
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。
“机会不再来,如果不抓住,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!。
“哧”,轻轻一声响,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,将他在一瞬间定住。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,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,反手一弹,牢牢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——那样的一生,倒也是简单。!
“是不是大光明宫的人?”廖青染咬牙,拿出了霜红传信的那方手帕。。
“薛紫夜坐在轿中,身子微微一震,眼底掠过一丝光,手指绞紧。。
两人就这样躺在梅树下的两架胡榻上,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——他嗜酒,她也是,而药师谷里自酿的“笑红尘”又是外头少有的佳品,所以八年来,每一次他伤势好转后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要求,于是作为主人的她也会欣然捧出佳酿相陪。。
“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!
如今事情已经完毕,该走的,也终究要走了吧。。
薛紫夜将手伸向那个人的脑后,却在瞬间被重重推开。。
““教王既然对外掩饰他的伤情,必然还会如平日那样带着灰獒去山顶的乐园散步,”他望着云雪笼罩的昆仑绝顶,冷冷道,“我先回修罗场的暗界冥想静坐,凝聚瞳力——三日后,我们就行动!”。
那是妙空使,冷笑着堵住了前方的路。……
雪怀……这个名字,是那个冰下少年的吗——那个和瞳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少年。
“是吗?”瞳忽然开口了,语气冷然,“我的病很难治?”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。
然后,从怀里摸出了两枚金针,毫不犹豫地回过手,“嚓嚓”两声按入了脑后死穴!。
“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,一直平静地生活,心如止水,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。
“太阳从冰峰那一边升起的时候,软轿稳稳地停在了大光明殿的玉阶下,殿前当值的一个弟子一眼看见,便飞速退了进去禀告。。
“瞳公子,”门外有人低声禀告,是修罗场的心腹属下,“八骏已下山。”!
“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……”
“背后的八剑紧紧追来,心胆俱裂的她顾不得别的,直接推开了那一扇铁门冲了进去——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,森冷的雪狱里一片黑暗,只有火把零星点缀,让她的视觉忽然一片黯淡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。
瞳急促地呼吸着,整个人忽然“砰”的一声向后倒去,在黑暗里一动不动。。
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,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,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,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!你来晚了……!
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