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哑穴没有被封住，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，脸色惨白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迷路，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乌里雅苏台。

    “不，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，翻阅一卷医书，“师傅说酒能误事，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，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。

    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
    “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，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！”

    是的，那是谎言。她的死，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随后奔到，眼看妙风倒地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！

    于是，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，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，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，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：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。

    “哈……嘻嘻，嘻嘻……霍师兄，我在这里呢！”

    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，吐出一口气来，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？”。

    一个耳光落到了他脸上，打断了他后面的话。。

    “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，然而却从不露面，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！

    遥远的北方，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，呼啸如鬼哭。。

    旋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无言。！

    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喃喃着：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，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，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！

    她甚至无法想象，这一次如果救不了沫儿，霍展白会不会冲回来杀了她。

    ““嘿，大家都出来算了。”雪地下，忽然有个声音冷冷道，“反正他也快要把雪化光了。”！

    所有的剑，都在刺破他衣衫时顿住。。

    “那个人模糊地应了一声。醍醐香的效果让瞳陷入了深度的昏迷，眼睛开了一线，神志却处于游离的状态。。

    “有其主人必有其鸟嘛。”霍展白趁机自夸一句。。

    妙风在乌里雅苏台的雪野上踉跄奔跑，风从耳畔呼啸而过，感觉有泪在眼角渐渐结冰。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夜，五岁的他也不曾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。转眼间，已经是二十多年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在日光里醒转，只觉得头疼欲裂。耳畔有乐声细细传来优雅而神秘，带着说不出的哀伤。他撑起了身子，窗外的梅树下，那个蓝发的男子豁然停住了筚篥，转头微笑：“霍七公子醒了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好，我带你出去。但是，你要臣服于我，成为我的瞳，凌驾于武林之上，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，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？”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，侧头望了望里面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说过了，救我的话，你会后悔的。”他抬头凝视着她，脸上居然恢复了一丝笑意，“我本来就是一个杀人者——和你正好相反呢，薛谷主。”！

    她手里的玉佩滚落到他脚边，上面刻着一个“廖”字。。

    携手奔跑而去的两个人……火光四起的村子……周围都是惨叫，所有人都纷纷避开了他。他拼命地呼喊着，奔跑着，然而……那种被抛弃的恐惧还是追上了他。。

    “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，轻声笑了笑，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
    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瞳！”……

    “光。”

    ――是的，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，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，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，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，不离不弃，永远鲜明如新。

    “——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像十几年前一样，被一直关在黑暗里。”。

    那里，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，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
    “瞳默然一翻手，将那枚珠子收起：“事情完毕，可以走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，车在缓缓晃动，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。

    密室里，两人相对沉默。看着旁边刚收殓的零碎尸体，刚刚赶回的赤发大汉手上盘着蛇，咋舌道：“乖乖，幸亏我们没来得及下手！否则这就是我们的下场！”！

    “尽管对方几度竭力推进，但刺入霍展白右肋的剑卡在肋骨上，在穿透肺叶之前终于颓然无力，止住了去势。戴着面具的头忽然微微一侧，无声地垂落下去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，只是短短一瞬，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。而在下一个刹那，他出现在两人之间。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——暗红色的剑，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，刺穿了他的心脏。。

    刚刚是立春，江南寒意依旧，然而比起塞外的严酷却已然好了不知多少。。

    眼角余光里，一条淡淡的人影朝着谷口奔去，快如闪电转瞬不见。！

    那声称呼，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，应该称其前辈；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，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