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七剑里有人发出了惊呼,长剑脱手飞出,插入雪地。双剑乍一交击,手里的剑便瞬间仿佛浸入沸水一样地火热起来。那种热沿着剑柄透入,烫得人几乎无法握住。
妙风穿行在那碧绿色的垂柳中,沿途无数旅客惊讶地望着这个扶柩东去的白衣男子——不仅因为他有着奇特的长发,更因为有极其美妙的曲声从他手里的短笛中飞出。
“这里没有什么观音。”女子拉下了脸,冷冷道,立刻想把门关上,“佛堂已毁,诸神皆灭,公子是找错地方了。”。
“咕。”雪鹞歪着头看了看主人,忽地扑扇翅膀飞了出去。。
“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!”
“谁?”霍展白眉梢一挑,墨魂剑跃出了剑鞘。。
然而话音未落,妙风在一瞬间低下了头,松开了结印防卫的双手,抢身从雪地上托起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!同时,他侧身一转,背对着飞翩,护住怀里的人,一手便往她背心灵台穴上按去!!
然而,为什么要直到此刻,才动用这个法术呢?
“你为此枉担了多少年虚名,难道不盼早日修成正果?平日那般洒脱,怎么今日事到临头却扭捏起来?”旁边南宫老阁主不知底细,还在自以为好心的絮絮劝说。他有些诧异对方的冷淡,表情霍然转为严厉,“莫非……你是嫌弃她了——你觉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,现在又得了这种病,配不上你这个中原武林盟主了,是不是?”
重新戴上青铜面具,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“然而,这些问题,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!
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,随即问道,“要通知妙水吗?”。
旋——然而,奔逃的人没有回头。。
“妙风脸色一变,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,只是低呼:“薛谷主?”!
“好。”她干脆地答应,“如果我有事求你,一定会告诉你,不会客气。”!
推开窗的时候,她看到了杨柳林中横笛的白衣人。妙风坐在一棵杨柳的横枝上,靠着树,正微微仰头,合起眼睛吹着一支短短的笛子,旖旎深幽的曲子从他指尖飞出来,与白衣蓝发一起在风里轻轻舞动。
“薛紫夜看了他一眼,终于忍下了怒意:“你们要检查我的药囊?”!
“即便是这样,也不行吗?”身后忽然传来追问,声音依旧柔和悦耳,却带了三分压迫力,随即有击掌之声。。
““薛谷主,勿近神兽。”那个声音轻轻道,封住她穴道后将她放下。。
那一日,在他照旧客气地起身告辞时,她终于无法忍受,忽然站起,不顾一切地推倒了那座横亘于他们之间的屏风,直面他,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,强自克制的声音微微颤抖:“到底是为什么?为什么!”。
“为什么还要来!”他失去控制地大喊,死死按着她的手,“你的明介早就死了!”!
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,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。
““谷主!”忽然间,外面一阵慌乱,她听到了绿儿大呼小叫地跑进来,一路摇手。。
雪鹞绕着薛紫夜飞了一圈,依依不舍地叫了几声,落到主人的肩上。霍展白策马走出几步,忽然勒转马头,对她做了一个痛饮的手势:“喂,记得埋一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下!”。
“他是多么想看清楚如今她的模样,可偏偏他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。!
杀气一波波地逼来,几乎将空气都凝结住了。。
“而我……而我非常抱歉——我没能保住薛谷主的性命。”。
““你!”薛紫夜猛然站起。。
醒来的时候,天已然全黑了。……
“错了。要杀你的,是我。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
霍展白在一旁听着,只觉得心里一跳。
那里,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
“薛紫夜怔了怔,还没说话,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,回身继续赶车。。
“身后的那一场血战的声音已然听不到了,薛紫夜在风雪里跑得不知方向。。
妙风转过了身,在青青柳色中笑了一笑,一身白衣在明媚的光线下恍如一梦。!
“暮色初起的时候,霍展白和廖青染准备南下临安。……”
“果然,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,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。两人站在门外,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,齐齐失声惊呼!。
妙水握着沥血剑,双手渐渐发抖。。
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!
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