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你是已经在那北极光之下等待着我吗?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
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。
“错了。要杀你的,是我。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。
“妙风跟在她后面,轻得听不到脚步声。!”
大雪里有白鸟逆风而上,脚上系着的一方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扬。。
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!
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
“唉……是我这个师傅不好,”廖青染低下头去,轻轻拍着怀中睡去的孩子,“紫夜才十八岁,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——但我也答应了紫夜,如她遇到过不去的难关,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一次。”
——怎么会没有听说过!。
“太晚了吗?”霍展白喃喃道,双手渐渐颤抖,仿佛被席卷而来的往事迎面击倒。那些消失了多夜的幻象又回来了,那个美丽的少女提着裙裾在杏花林里奔跑,回头对他笑——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,却不知,那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请求。。
“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!
他笑了,缓缓躬身:“还请薛谷主随在下前往宫中,为教王治伤。”。
旋妙水怔了一下,看着这个披着金色猞猁裘的紫衣女子,一瞬间眼里仿佛探出了无形的触手轻轻试探了一下。然而那无形的触手却是一闪即逝,她掩口笑了起来,转身向妙风:“哎呀,妙风使,这位便是药师谷的薛谷主吗?这一下,教王的病情可算无忧了。”。
“他不敢离远,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,低声问:“还好吗?”!
他瞬地睁开眼,紫色的光芒四射而出,在暗夜里亮如妖鬼。!
他也不等药涂完便站起了身:“薛谷主,我说过了,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
“随着他的举手,地上的霍展白也机械地举起了同一只手,仿佛被引线拉动的木偶。!
“雪怀……”忽然之间,听到她喃喃说了一句,“冷……好冷啊……”。
“里面只有一支簪、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些的锦囊。。
然而,她却很快逝去了。。
“雅、雅弥?!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,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!
他侧头,拈起了一只肩上的夜光蝶,微笑道:“只不过我不像他执掌修罗场,要随时随地准备和人拔剑拼命——除非有人威胁到教王,否则……”他动了动手指,夜光蝶翩翩飞上了枝头: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。”。
“然而,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:“若是如此,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!”。
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。
“说到最后一句,他的眼里忽然泛出一丝细微的冷嘲,转瞬消散。!
“可是……”绿儿实在是不放心小姐一个人留在这条毒蛇旁边。。
想来,这便是那位西域的胡商巨贾了。。
““呵,不用。”她轻笑,“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。是你,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”。
他迅速地解开了药囊,检视着里面的重重药物和器具,神态慎重,不时将一些药草放到鼻下嗅,不能确定的就转交给门外教中懂医药的弟子,令他们一一品尝,鉴定是否有毒。……
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是八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执著而不顾一切;他也曾相信自己终其一生都会保持这种无望而炽烈的爱——然而,所有的一切,终究在岁月里渐渐消逝。奇怪的是,他并不为这种消逝感到难过,也不为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她握剑坐在玉座上,忽地抿嘴一笑:“妙风使,你存在的意义,不就是保护教王吗?如今教王死了,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。”。
“他在大雪中策马西归,渐渐远离那个曾经短暂动摇过他内心的山谷。在雪原上勒马四顾,心渐渐空明冷定。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,也在漫天的大雪里逐渐隐没。。
““呵……”薛紫夜抬头看了一眼教王的脸色,点头,“病发后,应该采取过多种治疗措施——可惜均不得法,反而越来越糟。”。
他们要覆灭这里的一切!!
“瞳的眼神渐渐凝聚:“妙水靠不住——看来,我们还是得自己订计划。”……”
“不知妙水被留在教王身侧,是否平安?这个金发雪肤女人是波斯人,传说教王为修藏边一带的合欢秘术才带回宫的,媚术了得,同房数月后居然长宠不衰,武学渐进,最后身居五明子之一。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昆仑山顶的寒气侵入,站在门口只是片刻,她身体已然抵受不住。!
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