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蠢材,你原来还没彻底恢复记忆?分明三根金针都松动两根了。”教王笑起来了,手指停在他顶心最后一枚金针上,“摩迦一族的覆灭,那么多的血,你全忘记了?那么说来,原来你背叛我并不是为了复仇,而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野心啊……”
“属下冒犯教王,大逆不道,”妙风怔怔看着这一切,心乱如麻,忽然间对着玉座跪了下去,低声道,“属下愿替薛谷主接受任何惩罚,只求教王不要杀她!”
“光。”。
“是。”十五岁的他放下了血淋淋的剑,低头微笑。。
““你怎么可以这样!”她厉声尖叫起来,“他不过是个普通车夫!你这个疯子!”!”
她轻轻移动手指,妙风没有出声,肩背肌肉却止不住地颤动。。
“年轻时拼得太狠,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,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,拜月教也不再挑衅,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,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!
“为什么还要来!”他失去控制地大喊,死死按着她的手,“你的明介早就死了!”
忽然间,仿佛体内一阵暖流畅通无阻地席卷而来——那股暖流从后心灵台穴冲入,流转全身,然后通过掌心重新注入了妙风的体内,循环往复,两人仿佛成了一个整体。
“我会跟上。”妙风补了一句。。
她看着信,忽然顿住了,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。
“怒火在他心里升腾,下手已然顾不上容情。!
很多年了,他们相互眷恋和倚赖,在每一次孤独和痛苦的时候,总是想到对方身畔寻求温暖——这样的知己,其实也足可相伴一生吧?。
旋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。
“他微微侧头,望向雪后湛蓝的天空,叹了一口气。!
“不!”她惊呼了一声,知道已经来不及逃回住所,便扭头奔入了另一侧的小路——慌不择路的她,没有认出那是通往修罗场的路。!
风大,雪大。那一方布巾迎风猎猎飞扬,仿佛宿命的灰色的手帕。
“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!
灭族那一夜……灭族那一夜……。
“中原和西域的局势,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全控制的。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门派之见,正邪之分,己然让彼此势如水火。就怕他们两人彼此心里还没有动武的念头,而门下之人早已忍耐不住――而更可怕的是,或许他们心里的敌意和戒心从未有片刻消弭,所有的表面文章,其实只是为了积蓄更多毁灭性的力量,重开一战!。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。
她叹了口气:是该叫醒他了。!
那一瞬间,孩子的思维化为一片空白,只有一句话响彻脑海——。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。
“霍七公子,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,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。
“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!
她说不出话来,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,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,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。。
黑暗中有个声音如在冥冥中问他。明介,你从哪里来?。
“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“你叫她姐姐是吗?我让你回来,你却还想追她——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……
“看啊!”忽然间,忽然间,他听到惊喜的呼声,身边的下属们纷纷抬首望天,“这是什么?”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。
“就是这个!万年龙血赤寒珠——刚才的激斗中,他是什么时候把珠子藏入身后的树上的?秋水她、她……就等着这个去救沫儿的命!不能死在这里……绝不能死在这里。。
“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。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!
““夏浅羽他们的伤,何时能恢复?”沉默中,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……”
“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,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:二十多年后,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,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;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,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。
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。
屏风后,秋水音刚吃了药,还在沉沉睡眠——廖谷主的方子很是有效,如今她的病已然减轻很多,虽然神志还是不清楚,有些痴痴呆呆,但已然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大哭大闹,把每一个接近的人都当做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。!
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