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血腥味的刺激,让徐重华再也难以克制地狂笑起来,“霍七,当年你废我一臂,今日我要断了你的双手双脚!就是药师谷的神医也救不了你!”
“哦,我忘了告诉你,刚给你喝了九花聚气丹,药性干烈,只怕一时半会儿没法说话。”薛紫夜看着包得如同粽子一样的人在榻上不甘地瞪眼,浮出讥诮的笑意,“乖乖地给我闭嘴。等下可是很痛的。”
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。
他不能再回到那个白雪皑皑的山谷里,留在了九曜山下的小院里,无论是否心甘情愿——如此的一往情深百折不回,大约又会成为日后江湖中众口相传的美谈吧?。
“令她诧异的是,这一次醒来,妙风居然不在身侧。!”
圣火令?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。
“沫儿?沫儿!”他只觉五雷轰顶,俯身去探鼻息,已然冰冷。!
话音未落,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。
还没睡醒的人来不及应变,就这样四脚朝天地狼狈落地,一下子痛醒了过来。
有一只手伸过来,在腰间用力一托,她的身体重新向上升起,却惊呼着探出手去,试图抓住向反方向掉落的人。在最后的视线里,她只看到那一袭蓝衣宛如折翅的蝴蝶,朝着万仞的冰川加速下落。那一瞬间,十三岁那一夜的情景再度闪电般地浮现,有人在她的眼前永远地坠入了时空的另一边。。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。
“紫夜,我将不日北归,请在梅树下温酒相候。!
难道,教王失踪不到一天,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?。
旋过了一炷香时分,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
“她看也不看,一反手,五支银针就甩在了他胸口上,登时痛得他说不出话来。!
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!
黑暗里有灯火逐一点亮,明灭映出六具被悬挂在高空的躯体,不停地扭曲,痛苦已极。
“妙风看得她神色好转,便松开了扶着她的手,但另一只手却始终不离她背心灵台穴。!
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。
“她僵在那里,觉得寒冷彻心。。
——那一瞬间,霍展白才知道自己一时的大意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!。
真是活该啊!!
随着金针的刺落,本来僵化的经脉渐渐活了过来,一直在体内乱窜的内息也被逐一引导,回归穴位,持续了多日的全身刺痛慢慢消失。教王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,合上了眼睛,发出了满意的叹息。。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青染师傅……青染师傅……为何当年你这样地急着从谷中离去,把才十八岁的我就这样推上了谷主的位置?你只留给我这么一支紫玉簪,可我实在还有很多没学到啊……。
“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!
“其实,我早把自己输给她了……”霍展白怔怔想了许久,忽然望着夜雪长长叹了口气,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,“我很想念她啊。”。
“咕?”雪鹞仿佛听懂了她的话,用喙子将脚上的那方布巾啄下来,叼了过去。。
““是你?”她看到了他,眼神闪烁了一下。。
薛紫夜放下手来,吐出一口气:“好……紫夜将用‘药师秘藏’上的金针渡穴之法,替教王打通全身经脉——但也希望教王言而有信,放明介下山。”……
那群凶神恶煞的獒犬堆里,露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
“滚!”终于,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,“我不是明介!”
“我看得出,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,忽然开口,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,她此刻,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。
冰下的人静静地躺着,面容一如当年。。
“这个身体自从出了药师谷以来就每况愈下,此刻中了剧毒,又受了教王那样一击,即便是她一直服用碧灵丹来维持气脉,也已然是无法继续支持下去了。。
“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。
她忽然疯了一样地扑过来,拔开了散落在病人脸上的长发,仔细地辨认着。!
“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……”
““雪怀……”薛紫夜喃喃叹息,揭开了大氅一角,看了看那张冰冷的脸,“我们回家了。”。
对方只是伸出了一只手,就轻松地把差吏凌空提了起来,恶狠狠地逼问。那个可怜的差吏拼命当空舞动手足,却哪说得出话来。。
她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!
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