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的八剑里,以“玉树公子”卫风行和“白羽剑”夏浅羽两位最为风流。两个人从少年时就结伴一起联袂闯荡江湖,一路拔剑的同时,也留下不少风流韵事。
往日的一切本来都已经远去了,除了湖水下冰封的人,没有留下丝毫痕迹。此刻乍然一见到这样的眼睛,仿佛是昔日的一切又回来了——还有幸存者!那么说来,就还有可能知道当年那一夜的真相,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手将她的一族残酷地推向了死亡!
瞳的眼神微微一动,沉默。沉默中,一道白光闪电般地击来,将她打倒在地。。
——是妙风?。
“霍展白犹自目瞪口呆站在那里,望着房内。卫风行剥换婴儿尿布的手法娴熟已极,简直可与当年他的一手“玉树剑法”媲美。!”
你总是来晚……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在半癫狂的状态下,她那样绝望而哀怨地看着他,说出从未说出口的话。那样的话,瞬间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。。
每年江南冬季到来的时候,鼎剑阁的新阁主都会孤身来药王谷,并不为看病,只是去梅树下静静坐一坐,独饮几杯,然后离去。陪伴他来去的,除了那只通人性的雪鹞,杦只有药王谷的那个神秘的新谷主雅弥。!
霍展白也望着妙风,沉吟不决。
“绿儿,住口。”薛紫夜却断然低喝。
“还好,脉象未竭。”在风中凝伫了半晌,谷主才放下手指。。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““薛谷主!”他霍然一震,手掌一按地面,还没睁开眼睛整个人便掠了出去,一把将薛紫夜带离原地,落到了大殿的死角,反手将她护住。然而薛紫夜却直直盯着妙水身后,发出了恐惧的惊呼:“小心!小心啊——”!
“别……”忽然间,黑暗深处有声音低微地传来,“别打开。”。
旋他从楼兰末代国王的儿子雅弥,变成了大光明宫教王座下五明子中的“妙风”,教王的护身符——没有了亲人,没有了朋友,甚至没有了祖国,从此只为一个人而活。。
“是要挟,还是交换?!
教王在身后发出冷冷的嘲笑:“所有人都早已抛弃了你,瞳,你何必追?”!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“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!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
“这个单独的牢狱是由一只巨大的铁笼构成,位于雪狱最深处,光线黯淡。长长的金索垂落下来,钉住了被囚之人的四肢,令其无法动弹分毫。雪狱里不时传出受刑的惨叫,凄厉如鬼,令人毛骨悚然。然而囚笼中被困的人却动也不动。。
她讷讷点头,忽然间有一种打破梦境的失落。。
“夜里很冷,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,“薛谷主,小心身体。”!
然而,此刻他脸上,却忽然失了笑容。。
““哦?”薛紫夜一阵失望,淡淡道,“没回天令的,不见。”。
“看这个标记,”卫风行倒转剑柄,递过来,“对方应该是五明子之一。”。
“自从三天前中了七星海棠之毒以来,那个曾经令天下闻声色变的绝顶杀手一直沉默着,任剧毒悄然侵蚀身体,不发一言。!
瞳眼神渐渐凝聚:“你为什么不看我?”。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““谷主已去往昆仑大光明宫。”。
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……
“不,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,翻阅一卷医书,“师傅说酒能误事,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,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
侍女们讷讷,相顾做了个鬼脸。。
霍展白在日光里醒转,只觉得头疼欲裂。耳畔有乐声细细传来优雅而神秘,带着说不出的哀伤。他撑起了身子,窗外的梅树下,那个蓝发的男子豁然停住了筚篥,转头微笑:“霍七公子醒了?”。
“他在断裂了的白玉川上怔怔凝望山顶,却知道所有往昔已然成为一梦。。
“然而,那个女子的影子却仿佛深刻入骨,至死难忘。。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!
“妙风不动声色:“路上遇到修罗场的八骏,耽搁了一会儿。”……”
“剑尖霍然顿住,妙水扔开了妙风,闪电般转过头来,弯下腰拉起了薛紫夜恶狠狠地追问,面色几近疯狂:“什么?你刚才说什么?你叫他什么!”。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。
“我不要这个!”终于,他脱口大呼出来,声音绝望而凄厉,“我只要你好好活着!”!
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