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为了女人啊!可是,好像最后老阁主也没把位置传给那个姓徐的呀?”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
“多么愚蠢的女人……我让妙风假传出我走火入魔的消息,她就忍不住了,呵呵,”教王在玉座上微笑,须发雪白宛如神仙,身侧的金盘上放着一个被斩下不久的绝色女子头颅,“联合了高勒他们几个,想把我杀了呢。”。
看着对方狂乱的眼神,她蓦然觉得惊怕,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,喃喃:“我救不了她。”。
““是……假的?”霍展白一时愣住。!”
“兮律律——”仿佛也惊觉了此处的杀气,妙风在三丈开外忽然勒马。。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!
门外有浩大的风雪,从极远的北方吹来,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
“哈……嘻嘻,嘻嘻……霍师兄,我在这里呢!”
妙风终于微微笑了笑,扬了扬手里的短笛:“不,这不是笛子,是筚篥,我们西域人的乐器——以前姐姐教过我十几首楼兰的古曲,可惜都忘记得差不多了。”。
“雅弥!雅弥!”她扑到地上,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,呼唤着他的乳名。。
“霍展白怔住,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!
“怕是不够,”宁婆婆看着她的气色,皱眉,“这一次非同小可。”。
旋令她诧异的是,这一次醒来,妙风居然不在身侧。。
““人呢?人呢?”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,震得尘土簌簌下落,“薛紫夜,你再不出来,我要把这里拆了!”!
他这一走,又有谁来担保这一边平安无事?!
古木兰院位于西郊,为唐时藏佛骨舍利而建,因院里有一棵五百余年的木兰而得名。而自从前朝烽火战乱后,这古木兰和佛塔一起毁于战火,此处已然凋零不堪,再无僧侣居住。
“为了脱离中原武林,他装作与霍展白争夺新任阁主之位,失败后一怒杀伤多名长老远走西域;为了取信教王,他与追来的霍展白于星宿海旁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,最后被霍展白一剑废掉右手,有洞穿了胸口。!
“霍七公子,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,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。
““小怪物,吃饭!”外头那个人哑着嗓子喝了一声,十二分的嫌恶。。
卫风行震了一震,立刻侧身一溜,入了内室。。
他既不想让她知道过去的一切,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曾为保住她而忤逆了教王。他只求她能平安地离开,重新回到药师谷过平静的生活——她还能救回无数条生命,就如他还会葬送无数条一样。!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。
““我自然知道,”雅弥摇了摇头,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。
握着沥血剑的手缓缓松开,他眼里转过诸般色泽,最终只是无声无息地将剑收起——被看穿了吗?还是只是一个试探?教王实在深不可测。。
“她微笑着望着他:“霍七公子,不知你心底的执念,何时能勘破?”!
他长长舒了一口气,负手看着冬之馆外的皑皑白雪。。
“雅、雅弥?!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,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。
“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。
她咬紧了牙,默默点了点头。……
再扔出去。再叼回来。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一张苍白的脸静静浮凸出来,隔着幽蓝的冰望着他。。
““哎呀!”周围的旅客发出了一声惊呼,齐齐退开了一步。。
“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瞳霍然抬起头来,那双几近失明的眼里瞬间放出了雪亮的光!!
“忽然间他心如死灰。……”
“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,依然带着淡笑,“恭喜。”。
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。
“看着我!”第一次看到心腹下属沉默地抵抗,教王眼里露出锋锐的表情,重重顿了顿!
“……”事情兔起鹘落,瞬忽激变,霍展白只来得及趁着这一空当掠到卫风行身边,解开他的穴道,然后两人提剑而立,随时随地准备着最后的一搏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