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不可思议地，他回头看着将手搭在他腰畔的薛紫夜。

    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，低低呜了一声。。

    然而碎裂的断桥再也经不起受力，在她最后借力的一踏后，桥面再度“咔啦啦”坍塌下去一丈！。

    ““小姐，早就备好了！”绿儿笑吟吟地牵着一匹马从花丛中转出来。！”

    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他脑海里一片空白，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！

    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瞳？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，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？”她在榻边坐下，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。

    故国的筚篥声又在记忆里响起来了，幽然神秘，回荡在荒凉的流亡路上。回鹘人入侵了家园，父王带着族人连夜西奔，想迁徙往罗普重建家园。幼小的自己躲在马背上，将脸伏在姐姐的怀里，听着她用筚篥沿路吹响《折柳》，在流亡的途中追忆故园。。

    ““六弟？”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起来，望着霍展白，“谁是你兄弟？”！

    剑一入手，心就定了三分——像他这样的人，唯一信任的东西也就只有它了。。

    旋她扔掉了手里的筚篥，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刀，毫不畏惧地对着马贼雪亮的长刀。。

    “是她？是她乘机对自己下了手？！！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，面色狰狞如鬼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：“明介！”

    “霍展白一惊，沉默着，露出了苦笑。！

    “你这样可不行哪，”出神的刹那，一只手忽然按上了他胸口的绷带，薛紫夜担忧地望着他，“你的内息和情绪开始无法协调了，这样下去很容易走岔。我先用银针替你封住，以防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
    然后，九这样转过身，离去，不曾再回头。。

    这样相处的每一刻都是极其珍贵的——！

    在雪鹞千里返回临安时，手巾的主人却已然渐渐靠近了冰雪皑皑的昆仑。。

    “没有回音。。

    “真是经不起考验啊，”教王拨弄着那个头颅，忽然转过眼来看他，“是不是，瞳？”。

    “空白中，有血色迸射开来，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！

    “你！”薛紫夜猛然站起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第二个问题了。先划拳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今晚，恐怕不能留你过夜。”她拿了玉梳，缓缓梳着头发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幽幽道，“前两天，我答应了一名胡商做他的续弦。如今，算是要从良的人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不用顾虑，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，板起了脸，“有我出面，谁还敢说闲话？”……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，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，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，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”霍展白一怔之后，复又大笑起来，策马扬鞭远远奔了出去，朗声回答，“这样，也好！”

    “摩迦村寨？瞳的故乡吗？”教王沉吟着，慢慢回忆那一场血案，冷笑起来，“果然……又是一条漏网之鱼。斩草不除根啊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，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灭族那一夜……灭族那一夜……。

    ““光。”她躺在柔软的狐裘里，仰望着天空，唇角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。。

    他一瞬间打了个寒战。教王是何等样人，怎么会容许一个背叛者好端端地活下去！瞳这样的危险人物，如若不杀，日后必然遗患无穷，于情于理教王都定然不会放过。！

    “永不相逢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妖魔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，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，还原出了十二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。瞳被那些记忆钉死在雪地上，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，却无法动弹。。

    他不敢离远，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，低声问：“还好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执意要杀她，你——”用金杖点着他的下颌，教王冷然道，“会怎样？”！

    那样长……那样长的梦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