瞳……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,想起了他那双诡异的眼睛。
鼎剑阁的七剑来到南天门时,如意料之中一样,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成形的抵抗。
“王姐……王姐……”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呼唤,越来越响,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。然而他却僵硬在当地,心里一片空白,无法对着眼前这个疯了一样狂笑的女人说出一个字。。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“然而话音未落,妙风在一瞬间低下了头,松开了结印防卫的双手,抢身从雪地上托起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!同时,他侧身一转,背对着飞翩,护住怀里的人,一手便往她背心灵台穴上按去!!”
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。
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,“你站着别动。”!
地上的人忽然间暴起,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她医称国手,却一次又一次地目睹最亲之人死亡而无能为力。
她叹了口气,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,会是怎样的表情。。
“风。”教王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沉沉开口。。
“教王在一瞬间发出了厉呼,踉跄后退,猛然喷出一口血,跌入玉座。!
“滚……给我滚……啊啊啊……”那个人在榻上喃喃咒骂,抱着自己的头,忽地用额头猛烈撞击墙壁,“我要出去……我要出去!放我出去!”。
旋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“骏马已然累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,他跳下马,反手一剑结束了它的痛苦。驻足山下,望着那层叠的宫殿,不做声地吸了一口气,将手握紧——那一颗暗红色的龙血珠,在他手心里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。!
“谷主!谷主!快别说话!”霜红大惊失色,扑上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,“霍七公子,霍七公子,快来帮我把谷主送回夏之园去!那里的温泉对她最有用!”!
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
“所有人都惊讶一贯只有女弟子的药王谷竟收了一个男子,然而,廖谷主只是凝望着那些停栖在新弟子肩上的夜光蝶,淡淡地回答了一句:“雅弥有赤子之心。”!
他摸着下巴,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——忽然间蹙眉:可是,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?。
“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“请教王宽恕……”他最终喃喃低语,手下意识地松开。一松开,薛紫夜就踉跄着软倒在地,剧烈咳嗽,血从她的嘴里不停涌了出来——方才虽然被妙风在最后一刻拉开,她却依然被教王那骇人一击波及,内脏已然受到重伤。。
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!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已然是第二天黎明。。
“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,依然带着淡笑,“恭喜。”。
妙风大惊,连忙伸手按住她背后的灵台穴,再度以“沐春风”之术将内息透入。。
“痴痴地听着曲子,那个瞬间,廖青染觉得自己是真正地开始老了。!
“秋夫人的病已然无大碍,按我的药方每日服药便是。但能否好转,要看她的造化了。。
――这个人刚从血腥暴乱中夺取了大光明宫地至高权力,此刻不好好坐镇西域,却来这里做什么?难道是得知南宫老阁主病重,想前来打乱中原武林的局面?。
“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,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,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,而所有的同僚,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,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。如今机会难得,干脆趁机一举扫除!。
一口血从瞳嘴里喷了出来,夹杂着一颗黑色的药丸。封喉?……
“我已让绿儿去给你备马了,你也可以回去准备一下行囊。”薛紫夜收起了药箱,看着他,“你若去得晚了,耽误了沫儿的病,秋水音她定然不会原谅你的——那么多年,她也就只剩那么一个指望了。”
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
那么多的鲜血和尸体堆叠在一起,浸泡了他的前半生。。
在十五年来第一滴泪水滑落的瞬间,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。。
“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“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。
得手了!其余六剑一瞬发出了低低的呼声,立刻掠来,趁着对方被钉住的刹那齐齐出剑,六把剑交织成了一道光网,只要一个眨眼就能把人绞成碎片!!
“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……”
“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。
日头已经西斜了,他吃力地扛着瞳往回走,觉得有些啼笑皆非:从来没想过,自己还会和这个殊死搏杀过的对手如此亲密——雪鹞嘀咕着飞过来,一眼看到主人搀扶着瞳,露出吃惊的表情,一个倒栽葱落到了窗台边,百思不得其解地抓挠着嘀嘀咕咕。。
他心下焦急,顾不得顾惜马力,急急向着西方赶去。!
从此后,昆仑大光明宫里,多了一名位列五明子的神秘高手,而在中原武林里,他便是一个已经“死去”的背叛者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