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妙风微笑，“在遇到教王之前，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

    霜红压低声音，只细声道：“谷主还说，如果她不能回来，这酒还是先埋着吧。独饮容易伤身。等你有了对饮之人，再来——”

    绿儿跺脚，不舍：“小姐！你都病了那么多年……”。

    不过几个月不见，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，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，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
    “雪是不知何时开始下的。！”

    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。

    ——事到如今，何苦再相认？！

    “先别动，”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，离开了背心那只手，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，“我给你找药。”

    “唉，”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，俯身将他扶住，叹息，“和明介一样，都是不要命的。”

    明介，明介，你真的全都忘了吗？。

    薛紫夜看着他，忍不住微微一笑：“你可真不像是魔教的五明子。”。

    “暮色中，废弃的村落里，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！

    不过，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
    旋然而到了最后，却依旧得来这样众叛亲离的收梢。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，即便是杀人者，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！

    那一次之后，她便没有再提过。！

    奇怪，脸上……好像没什么大伤吧？不过是擦破了少许而已。

    “那一天，乌里雅苏台东驿站的差吏看到了着辆马车缓缓出了城，从沿路的垂柳中穿过，消失在克孜勒雪原上。赶车的青年男子手里横着一支样式奇怪的短笛，静静地反复吹着同样的曲调，一头奇异的蓝色长发在风雪里飞扬。！

    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，面无表情地发话，眼神低垂，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，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，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
    ““执掌修罗场的那个杀神吗？真可惜，刚才没看清楚他的模样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即便是这样，也不行吗？”身后忽然传来追问，声音依旧柔和悦耳，却带了三分压迫力，随即有击掌之声。。

    每年江南冬季到来的时候，鼎剑阁的新阁主都会孤身来药王谷，并不为看病，只是去梅树下静静坐一坐，独饮几杯，然后离去。陪伴他来去的，除了那只通人性的雪鹞，杦只有药王谷的那个神秘的新谷主雅弥。！

    怎么可以这样……怎么可以这样？！。

    “最好的医生？内心的狂喜席卷而来，那么，她终是有救了？！。

    “你认识瞳吗？”她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问出来，声音有些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隐隐担心，却只道：“原来你还会吹笛子。”！

    她从枕畔药囊里摸出了一把碧灵丹，看也不看地全数倒入口中。。

    想来，这便是那位西域的胡商巨贾了。。

    “完全不知道，身侧这个人双手沾满了鲜血。。

    那个人……最终，还是那个人吗？……

    也真是可笑，在昨夜的某个瞬间，在他默立身侧为她撑伞挡住风雪的时候，她居然有了这个人可以依靠的错觉——然而，他早已是别人的依靠。

    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……不惜欺骗她伤害她，也不肯放弃对自由和权欲的争夺。

    “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？”。

    侍女们讷讷，相顾做了个鬼脸。。

    “他下意识地抬起头，看到了一只雪白的鹞鹰，在空中盘旋，向着他靠过来，不停地鸣叫，悲哀而焦急。。

    ““好吧，女医者，我佩服你——可是，即便你不杀，妙风使的命我却是非要不可！”妙水站起身，重新提起了沥血剑，走下玉座来，杀气凛冽。。

    然而霍展白却是坦然地抬起了眼，无所畏惧地直视那双妖异的眸子。视线对接。那双浅蓝色的妖异双瞳中神光闪烁，深而诡，看不到底，却没有丝毫异样。！

    ““好。”她干脆地答应，“如果我有事求你，一定会告诉你，不会客气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霍展白怔住，心里乍喜乍悲。。

    全场欢声雷动，大弟子登上至尊宝座，天山派上下更是觉得面上有光——昔年的师傅、师娘、师兄妹们依次上前恭贺，然而那个新任的武林盟主却只是淡淡地笑，殊无半分喜悦，只是在卫风行上来敬酒时，微微地点了点头。。

    第二日夜里，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！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，惊愕地看着。。